這一下倒弄了對方一個不知所措,楊瀟然慢慢走近詩冉身旁,她將麵紗重新輕輕替詩冉蓋上,一拉詩冉肩膀衣物,天心見狀,大怒道:“你幹什麼?”
楊瀟然冷冷的道:“你方才不信我所言,馬上又將死在我的手中,我如果不讓你死個明白,怎麼對得起姐姐。”
詩冉半邊衣物被拉下一點,露出脖頸下一指皮膚,漏出拇指指甲蓋大小的一片鮮紅梅花胎印,天心顯然愣住,楊瀟然看出天心異樣,她冷笑道:“你還裝什麼,我看過姐姐守宮砂已經不見,看你猥瑣模樣,定是垂涎我姐姐美色,她的肌膚,你這臭男人難道沒有見過!”
天心聽她出言對詩冉不敬,剛要發怒,就見這楊瀟然站起身子,也扯下了自己右邊衣領,也是一朵血紅的梅花胎印,與詩冉身上那同出一轍,他頓時明白這姑娘的這一係列怪異舉止,原來還是在向自己證明她和詩冉的關係。
楊瀟然見天心對自己身份已經不再懷疑,她揮起手掌,便要朝天心敞開的胸間拍去,她方才聽這男子親口說害死姐姐的凶手便是他,她便要一掌斃了他,替姐姐報仇,修羅烈焰掌呼呼而去,楊瀟然忽然發現,眼前這男子居然閉上了雙眼,眼角有點點淚花滲出,她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一個男子哭泣,她心中一動,下手忽然便輕了許多,這一個流淚的男子,那淚水一定是為姐姐而落,他們之間一定有故事,我不能讓他不明不白的就這樣死去。
天心閉起雙眼,將五行離壤之土散於四肢,胸前空白一片,若這楊瀟然真能一掌打死他也便罷了,若不能,讓他自己吃些苦頭,也算是對詩冉的一點交代與補償,雖然他知道這些根本無濟於事,但內心總是會好過一些,不料察覺眼前掌風忽然變弱,他當然不知道此時楊瀟然內心已經起了變化。
“嘭”的一聲輕響,天心忽然睜開眼睛,瞪著楊瀟然,這一掌如撓癢癢一般拂在他的胸膛。
楊瀟然冷言冷語道:“你害死我姐姐,我豈能這麼容易就將你打死,我要你生不如死,今生再也不能相戀別的女子。”她從天心舉止神態,已經將二人關係摸的八九不離十。
天心愕然,見她生出這樣的心思,厭煩心中而起,他本就在悲痛之中,經由這楊瀟然胡攪蠻纏一番,心中越發的混亂,他忽然朝楊瀟然走進幾步。
楊瀟然見天心臉色難看,步步緊逼而上,她不由退後幾步,結結巴巴的道:“你……你幹什麼?”
天心道:“你若還不動手,恕我與詩冉不再相陪!”
“你……你……你要帶姐姐去哪兒?”楊瀟然聽天心話語之中,好像有離開之意,忙問道。
天心見她連連後退,顯然對自己敵意已經大減,他不再答話,而是轉身將詩冉輕輕抱起,便朝水瀑走去。
楊瀟然又突然生出勇氣,一個飛躍,從天心頭頂越過,擋在天心身前道:“你若不說個明白,我便不放你走。”
“你若識趣,本不該擋我!”天心冷冷的道。
“好,要我不擋你也行,你不說是吧,那我便跟著你,看你要對我姐姐怎麼樣!”楊瀟然毅然而道。
“楊姑娘你請便!”天心繞過楊瀟然,騰身直衝水瀑而去。
見天心抱著姐姐,一下越近水瀑而不見了身影,楊瀟然愣在原地,張大了驚愕的嘴不能合攏,這水瀑難道後麵有什麼機關玄妙,他們怎麼可能一下消失不見,她心中好奇不死,看著眼前白花花飛濺四射的水花瀑布,卻遲遲猶豫不敢。
若耽擱的時間久了,隻怕越發的跟不上對方了,楊瀟然終於一咬牙,飛身躍起,大叫一聲,拿雙臂擋在雙目之前,若真的穿過水瀑而碰壁的話,至少有臂膀先行格擋。
“撲通”一聲,楊瀟然顯然用力過猛,來不及收回腳步,她已經一個踉蹌跌落在一個潮濕的細洞之中,她定睛一看,潮濕狹隘,四周布滿青苔,她回頭一望,水瀑由洞口一卸而下,而她此時,正好身處這水瀑之後,她大感意外,這洞口狹窄,得虧自己記得的水瀑方位與剛才那男子消失而去的位置分毫不差,若不然,她隻能錯過了,自己在奈何林修行多年,這水瀑她最熟悉不過了,可是,誰會想到這水瀑後麵還會有這麼一個小洞呢?
其實,真正令她意想不到的,又豈會僅僅隻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