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忽然駐足,扭頭朝他兄妹二人看去,榆疙瘩聽見臘梅說話,忙跑了出來,也忽然看見了那個大漢,他忙叱喝了臘梅一句:“你幹什麼?”
說著拉起她的手便往屋中走去,邊走又道:“月圓之夜馬上到了,你不要命了,盡招惹一些陌生人。”說完回頭瞪了那個大漢一眼,那大漢不知所以,搖搖頭,離去了。
午後,屋外有人敲門,榆疙瘩朝門口一探,發現雨還是沒停的意思,而早上那個大漢這次居然尋上門來了,這大漢絕非鬼鎮中人,他心下一個哆嗦,不敢怠慢,忙幾步跨出想用身子將對方擋在門外。
榆疙瘩此舉顯然讓那大漢不解,他隨著榆疙瘩的身子忙向外讓了讓身子,榆疙瘩盯著他沒有開口,那大漢笑著從腰間摸出一些白色碎銀道:“聽說你會些手藝,能否幫我打幾個玩意兒!”
榆疙瘩愣住了,這碎銀他都已經多少年沒摸過了,心中雖然有萬般喜愛,但是此人來路不明,隨即麵中一沉,依舊瞪著那大漢一聲不吭。
那大漢以為鄉人沒能聽懂他方才所語,便又放緩語速,一字一字的說與他聽,見對方還是無有反應,遂有些明白,便笑著道:“沒有許多為難,要不你就隨意打吧,打些小姑娘喜愛的物件即可!”
“你走,你走開!”榆疙瘩忽然聽他口中說起“小姑娘”,心中不由想起了自己的臘梅,便忽然開口並出手一把將這大漢往外邊推去。
那大漢“咦”了一聲道:“你會說話,你也不是這鬼鎮中人,老鄉,老鄉!”
但是榆疙瘩再不開口,隻是將那大漢強行推了出去,轉身疾步回去了。
身後有笑聲傳來:“你這憨瓜,拔毒捂俗,我老爹火色足,你還不走!”
大漢一扭頭,那兩筒子鼻涕的臘根正嘻嘻的看著他,他蹲下身子,將那一幹碎銀塞他手中道:“回去交給你爹,讓他打些玩意兒你們玩!”
臘根“哼”的一聲,拿起碎銀往家中跑去,不一會兒,屋內傳來臘根的哭聲,房門忽然大開,有東西從裏麵扔了出來,那大漢低頭一看,笑了笑,搖搖頭無趣的走了。
榆疙瘩囑咐姐弟二人,鬼鎮中的生人萬萬不敢接近說話,自己家中不比那些屋簷之上掛有“免死牌”的人家,一定要小心為妙,原來家家戶戶之中,但凡有兒女莫名其妙的丟了腦袋,那屍體旁也必定遺留一塊藍底兒紅紋的小牌,那紅紋如鮮血一般現眼,其餘再無其它痕跡,鄉人將這牌子掛與屋簷之上,可保全家五年安穩,遂叫做“免死牌”,話說的白了,就是鬼鎮之中,家家門前過,戶戶不輪空。
姐弟二人似懂非懂,但鬼鎮規矩二人還是清楚的很,也便安安穩穩不敢多言,月圓之夜不過,再也不敢踏出房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