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笑道:“小哥,你看,早有人按捺不住,我兄妹這麼多年,一直被小哥你們冤枉為仇家敵對,我今日特來,一為冰釋前嫌;二為替小哥找出真正的凶手所在!”
彭真大汗淋漓,他見識了媚娘與天心的手段,此番情形之下,對他極為不利,隻能保全性命,回去提點大哥金元真,讓其早做準備。
天心聽媚娘這般說來,心中稍稍平複,他冷靜下來,細細想來,媚娘所言也不無道理,如今已經到如此地步,又有這般線索,何不就讓他放手一查,用真凶慰藉父母與父老鄉親在天之靈。
媚娘見天心有所平複,她將詩冉與昊天推至身前,對天心道:“小哥,我先行放了這二人,不知‘盤古令’?”
彭真忽然提高聲音道:“混賬,那你此番索令,豈非也有莫大的嫌隙。”
媚娘媚笑道:“我若真有嫌疑,又何必今日將‘盤古令’之秘密全盤告之,小哥心中自會權衡,隻怕有人屁股著火,坐立不安了。”
天心忽然隨手一扔,那半截‘盤古令’呼嘯著朝媚娘飛馳而去,媚娘伸手一把抓下,一聲媚笑道:“小哥,我等就此別過,希望你早日大仇得報?”
說完一聲令下,黑風咋起,黃沙漫天,片刻間,漫山遍野的魔眾消散的無影無蹤,昊天一擦腦門虛汗,將虛弱的詩冉輕拂臂彎,低聲道:“天心小兄弟,我護詩冉姑娘先行一步了。”
天心點點頭算是作答,他在風紫箏麵前努力不去望詩冉一眼,以免節外生枝,詩冉身不由己,眼淚早已模糊了雙眼,任由昊天攙扶而去。
風紫箏冷“哼”一聲道:“自作聰明?”也不知道是指天心放走媚娘,還是針對他放走詩冉,反正言語之中,冰涼鄙夷。
天心望向彭真:“彭道長,那半截‘盤古令’在道長大哥手中,還望彭道長提前捎個音信,我天心不日親臨,萬望賜教則個。”
彭真滿頭冒汗道:“小兄弟,那媚娘也自小兄弟手中取走半截‘盤古令’,她並非我輩中人,豈不是嫌疑最大,她故布疑陣,危言聳聽,騙取‘盤古令’,假若真的‘盤古扳指’早被她所取,那後果……”
天心打斷道:“道長自可放心,我與她‘盤古令’隻為救人水火,一切後果,我自會承擔,她與我坦誠相見,我不能小人待之,誰將是害我父母及鄉親凶手,我定將查個水落石出,道長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自會公平求證,不言出身,隻論事實!”
天心正氣凜然,彭真一時語塞,默默退回,天心對風紫箏道:“你若不放他們而行,我必然不會答允。”
風紫箏此時也心神疲憊,她挽起烈焰墨弓,大步朝前走前,風逸、風羽緊隨其後,遠處傳來風紫箏的聲音:“天心,臨澗血仇,你其實就是罪魁禍首,還有你洞中誓言,若有違背,我風紫箏絕不會原諒於你!”
三個身形越來越遠,聲音句句落入眾人和天心耳中,今日之風紫箏,絕不是當日的那個身披紫衣常繞其左右單純可愛的小師妹了。
天心一陣心痛過後,方遣散眾人,眾人猶如撿了一條性命般,四下散去,天心回頭問風行道:“你去哪兒?”
風行歎了口氣道:“天心,我先前誤會了你,你其實是真正的漢子,我先回昆侖山拜見師父,追查真凶我自當竭力相助。”
二人抬起右手緊緊握於胸前,天心道:“不想我們一行出來,如今四分五散,他日你得見詩冉姑娘,還望代我好好照料。”
風行點點頭,收起一向孤傲,與一旁福揚做了告別,獨自離去了。
福揚這才喧了聲“阿彌陀佛”雙手合十道:“天心,我也回去稟明師父,他日我們再次重逢,必定是凶手落網之時。”
天心上前將他抱於懷中,福揚感慨萬千,終於放下心中包袱,放下始終合十的雙手,張開雙臂相擁了天心,二人這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蒼茫的天底下,夕陽西下,暮色已漸漸濃鬱起來,一個孤獨的身影在這荒涼淒慘的哀嫪山上,就這般靜靜的站立著,久久沒有動彈,刹那間,所有的親人、朋友都已經遠離,他又剩下了孑然一身,心中的那一番仇恨何日才能衝出這暮色,迎來明日之光明,他不得而知,可誰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