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會,然後否認:“不認識。”
陳越看我一眼,眼色深沉,然後就徑直向前走去了。
我走在路上,自信心忽然又莫名爆棚,甚至懷疑千宏的選擇和我有一定關係,他想泡我?因為我曾經在他對麵喝過咖啡?
毫無道理。
陳越給我留了林子執的電話,讓我自行聯係他。
我當天回到公司後,就給他發了短信:您好林總,我是要負責深入了解千宏的jk投行部人員蘇杭,這是我的手機號,您有事可以隨時聯係我。
我隨即放下手機,但還沒過一分鍾,就來了電話。
我看見備注是“千宏—林子執”,心裏愣了一下,一時間倒不敢去接這個電話。
“林總,你好。”
那頭的聲音卻是有點懶洋洋的:“你不是說我有事可以隨時找你嗎?”
“是,您有什麼事您說。”
“那你現在過來一趟吧。”
我詫異:“來哪?”
“千宏,到世紀大廈402找我。”
放下手機後我覺得有點發慌,林子執的別有用心,到底是用在哪裏?
我和陳越說了一聲,他抬頭看我一眼,又接著低下頭,在我離開他門口之前忽然開口,聲音很低,但卻剛好讓我聽到。
“林子執這人很危險,你盡量少接觸。”
我有點讀出他的潛台詞,但又不願承認,看他一眼後徑直離開了。
——
到402門口的時候,我卻遲遲不敢進去,明顯感覺到自己手心上有一點滲出的汗液。
我敲了敲門,然後轉把手。
進入視野的是一套紅木辦公用品,桌椅書櫥茶幾沙發,擺設整潔,不得不說,林子執的辦公室要比陳越的氣派許多,尤其是寬闊,這樣明淨而正式的地方,忽然讓我原本有些緊張的心寬鬆了一點。
我卻沒有見到林子執。
站在原地等候是,發現辦公室裏的一個機關木門被推開了,原來這裏還有個內室,林子執走出來,手插在口袋裏,看見我後靠在身後的牆壁上懶懶地笑了。
我衝他點了點頭。
他開口:“還記得我嗎?”
我一愣,試探性地問:“咖啡廳?”
他笑了,說:“還有呢?”
還有?我傻住了,我記憶裏除了咖啡廳那次沒有出現過他的臉……不對,有點熟悉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眼睛,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需要我提示嗎?”
我帶著一點不甘心:“不需要。”
他繼續說:“浙江。”
“?”
“酒吧。”
“……”
“停電。”
我腦子忽然像有一道驚雷劃過,那雙暮色一樣的眼睛忽然和現在這雙正緊盯著我的眼睛重合起來了。
我驚呼:“你是那個……調包!”然後下意識地看向他額頭,上麵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在兩個月之前還貼著一張創可貼。
他笑起來,倒沒有絲毫尷尬之情。
驚訝之餘,我對他的態度就沒有那麼畢恭畢敬了,我警覺地望著他:“你幹嘛提醒我?”
他聳了聳肩:“坦誠相待而已。”
“你是在違法。”
“我不是在違法,而是在普度眾生。”
我冷笑一聲:“盜取別人的東西怎麼能叫普度眾生?”
他倒也不生氣,臉上看不出喜怒:“如果拿走的是對別人不好的東西,那也稱不上盜取。”
我忿忿地說:“強盜邏輯。”然後轉身就走。
依然是那個懶洋洋的語調,他在我身後,問:“你認識賀承淮嗎?”
我本能地一顫,轉身看他:“你想幹嗎?”
“問問而已,不用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