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在幾家投行做過實習,對於這種事情雖不算信手拈來,倒也是幾分熟悉。
陳越給我的資料,就有剛剛提到的包括jk在內的四家公司的詳細資料,很大一摞,我相信這個項目對他們很重要,如果能拿下,將會是更高的熱度和不菲的收益。
我一整個下午都在看那些資料,sophia來給我們指派任務時,也刻意略過了我。
我在洗手間內聽到有人在和sophia打聽我。
她沉吟一下,然後說:“她是最新項目的經理助理。”
我這才恍然,陳越說自己是負責人還謙虛了一把,項目經理如果能做好的話,他的辦公室至少能再擴大一倍。
——
我和楚肖語在上海偏郊區的小區裏租了個兩間室,租金倒也是可以負擔的起,隻是每天要輾轉到市中心大約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晚上我回到租房內已經是七點多將近八點了。
今早上因為忘記帶鑰匙了,我現在站在門口狂按門鈴,但就是沒人開門。
我給楚肖語打電話,沒好氣地說:“你在哪呢?”
那邊一片喧嘩,有音樂聲,有吵鬧聲,還有觥籌交錯聲,怎麼聽都是夜店的感覺。
“喂……你說什麼?我這兒聽不清啊……反正不管怎麼樣你快來吧,我不是給你發短信了嗎?”然後就掛了。
她是下午六點多給我發的短信,我當時忙著查資料就跳過去了,我一看內容差點氣得冒煙。
“我叫了在上海的幾個高中同學,給你慶祝上班第一天,快來啊!”
然後後麵跟了個定位。
我沒辦法,起碼得去夜店把鑰匙從她身上翻出來。
打車過去後看見楚肖語在門口等我,見我下了車就跑過來,拽著我進去,邊拽邊喊:“你怎麼才來啊,我們都玩了一個小時了。”
我和她喊,說我要拿鑰匙回家,我覺得她可能喝得有點上頭了,不管我怎麼喊,都生拉硬拽地把我弄進去了。
她把我一直拉到一個包間裏,我一直拖著不想進去,一直被拉到門口,才甩開楚肖語的手,我整了整身上這件職業裝,總覺得這樣進去有些難堪。
推開門後,裏麵五光十色,眾聲喧嘩,沙發上密密麻麻排了不少人,十來個。
一看我進去就都安靜了下來,齊齊望向我。
我起初以為進錯了包間,看清後才發現眾人是攜家屬過來的。
楚肖語和她男朋友陳浩哲,曾荊和他女朋友,古月月和她男朋友,夏顏何靖直,還有自己來的袁喬和賀承淮。
我心裏不自然地咯噔一下,然後眼神從並肩坐在沙發最右邊的袁喬和賀承淮那裏略過去,衝大家打了個招呼,徑直走到沙發的最左邊。
楚肖語坐到我旁邊,伏在我耳邊笑:“沒想到吧,離上次聚會也就不到兩個月,脫單的不止一個了,夏顏到底還是和何靖直談戀愛了。”
她大概是喝了不少酒,酒氣醺醺的。
我莫名的,心裏有點苦澀,和大家問完好後靜靜坐在那裏,聽他們繼續聊天唱歌。
聊天,大多都是一對一對聊的。
我好像來不來都無所謂的。
這種念頭強烈到我覺得身上緊緊裹著的這件職業襯衫快撐開了。
我坐在那裏,想著等台上的楚肖語唱完歌我就和她要鑰匙回家。
她的歌快要唱完的時候,有個人挨著我緊緊地坐下了,我側頭看是賀承淮,手指不自覺地扣緊了身下的沙發。
周圍很吵,但他的聲音我剛好聽到。
“你今天不高興?”
我笑了笑,搖搖頭。
“那怎麼也不和大家講話。”
我搪塞他:“可能今天有點累吧。”
他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然後沒再說話。
我盯著他剛剛揉過我頭發的手,有點窒息。
這個樣子,已經有多久沒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