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不過是一種補償罷了,區區一個皇貴妃的位置,真的能夠補償她一個孩兒的姓名嗎?
還有,這可能是她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兒,賢妃搖了搖頭,不去看那聖旨。
沒過兩天,宮裏就傳出賢妃因為產出死胎鬱鬱寡歡,染上風疾的事情。
開始隻是偶爾咳嗽,後來因為賢妃傷心過度,而且拒不服藥,越來越嚴重,到最後居然咳出血來。
現在整個人消瘦了一圈,簡直就像是骨架上粘了一層皮似的,讓人看了害怕。
無論哪個太醫都看不好賢妃的病,為此賢妃的宮門長久是緊鎖起來的,一片死氣沉沉,和之前賢妃懷孕時的熱鬧大相徑庭。
晴雪和晴鳶正在外麵整理著花枝,晴鳶向來是個活潑的性子,很快就和庭院的灑掃太監閑聊了起來。
晴鳶一邊拿著大剪子一邊剪多餘的花枝,讓這花枝變得清秀整理有條。
“這花兒開得可真好,但開得再好,還是沒法讓主子高興,總是看都看不看一眼。”
灑掃太監接話道:“主子沒了孩子就像是人失去了靈魂一樣,整個人就像傀儡,鏡意姑娘好勸歹勸才肯喝下一兩口湯藥,結果又全部吐了出來,而且整天水米未進的,這才幾天人都瘦了一大圈,我看啊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呸呸呸,瞧你這烏鴉嘴,要是讓皇上知道了,準得把你拉去杖斃。”
那太監連忙打自己幾個嘴巴:“是我多嘴了,姐姐你可千萬別往外說啊。”
晴鳶看太監緊張的樣子,不由得笑道:“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咱們都是一個宮裏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怎麼會無緣無故去告發你呢?”
那太監聽到晴鳶這麼說,又繼續掃了起來。
晴雪道:“也不知道姑娘怎麼樣了,算起來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姑娘了。”
晴鳶摘下一朵花:“姑娘在邊境環境雖然苦是苦了點,但比總比皇宮的烏煙瘴氣來的好,更何況他有國師保護著她,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晴雪瞪了晴鳶一眼:“就你心大,這皇宮雖然烏煙瘴氣,好歹像姑娘那樣子,又不是宮妃又不是大臣,不需要爭奪什麼,至少還能保住一條命,可是這邊境刀槍劍棍那麼亂,萬一姑娘一個不小心就發生意外了怎麼辦。”
晴鳶道:“剛才說了小夏子烏鴉嘴,怎麼連你也烏鴉嘴了?快別說了。”
“這怎麼叫烏鴉嘴,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再說,隨便說說就真的可以應驗嗎?”
晴鳶索性也不跟晴雪說話了,將那嬌嫩的花瓣柔灑在地上,小夏子連忙拿著掃把道:“我說,晴鳶姑娘你可別灑了,灑了等會兒我又要重新掃一遍。”
晴鳶吐了吐舌頭道:“掃它幹嘛?花瓣留在地下多好看。”
看著晴鳶和小夏子你一言我一語,晴雪突然想到這宮裏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應該跟姑娘捎一個話才是。
這樣想著,晴雪每天去宮門口的次數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