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側院的主房,就是三夫人下榻的地方,房間裏的布置和一般富家千金的閨房沒有什麼兩樣,一應物什十分齊全,梳妝台上的胭脂盒吸引了墨笙的眼睛。
胭脂盒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而是盒中的胭脂有點古怪,其實墨笙也說不上什麼地方有古怪,隻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而已,於是順手就把胭脂盒收了起來,打算回去找白菱問問。
房間內引起墨笙注意的不光是胭脂盒,他已經感覺到這房間內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秘感覺,就比如眼前的桌子,邊上放有四條凳子,這些並沒有任何奇特的地方,但是凳子邊的地上有一塊巴掌大的粉狀汙漬,這汙漬應該是茶水什麼的倒在地上然後水氣揮發所形成的,但是汙漬邊上四周的點點粉白卻說明了另一個現象,形成這片汙漬的水是從桌子上流到地上的。
桌子上有條水漬,正好流動的方向是地上汙漬的上方,很明顯,桌上肯定打翻過什麼東西,但是由於時間倉促,根本就沒來得及清理現場。可是桌上隻放了一套茶具,有四個杯子還放在盤子裏麵,可以形成這片汙漬的就隻有兩個杯子和那個茶壺,但是杯子內的水痕說明杯子並沒有被碰倒過,茶杯底好象有一種白色的粉末,也說明了這一點,剩下的隻有這個茶壺了。
茶壺裏還有茶水,墨笙用銀針試了一下,根本就沒有毒,可那些白色的粉末又是什麼呢?難道會是迷藥?如果是迷藥的話,那麼作案的肯定就是西側院內的人。
墨笙從盤子裏拿起一隻杯子,倒了杯茶水遞給賴輝,然後,又倒滿了一隻底部有白色粉末的杯子,用銀針測試了一下,還是沒有毒,示意耗子喝下去。
不一會,耗子暈忽忽的倒下了,而賴輝卻什麼事都沒有。墨笙笑了,他的一個假設成立了,就是差壺裏的水根本就沒有下藥,但是茶杯裏卻有被下藥的茶水,這就說明還有另一壺被下藥了的水,也許地上的就是那壺水吧,那麼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了,沒有下藥的茶水又是誰放的,也許這就是本案的關鍵。
應該說這也是一條不可忽視的線索,而且是非常關鍵的線索,墨笙又仔細的理了一遍發現線索的過程。
“尹先生,這兩天有沒有什麼新的進展?”墨笙是故意問他的,如果有什麼進展的話,他肯定什麼都知道,因為有白菱和費娟在他身邊一起辦事,沒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的。
其實尹噓他們也有了一點線索,在一個月內,曾經進入西側院的有四個人,一個是烏埒,另一個是他兒子烏埭,還有兩個家丁是幫忙送東西進去的,一個叫添福,一個叫進財。
“尹先生,上次我和你說的三夫人和她的四個使女的身份,有沒有調查清楚?”墨笙看尹噓遲遲沒有說話不禁感覺有點好笑,很識趣的轉移了話題。
“聽烏老爺說,三夫人是鄭國人,是烏家在鄭國商號大掌櫃的女兒,她嫁到烏家的帶過來兩個使女,那兩個使女的來曆烏老爺就不十分清楚了;另外兩個使女是烏老爺看著她們長大的,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白菱搶著先把知道的說了,惹的尹噓在一邊苦笑。
“娟子,你說的那隻兔子是怎麼回事?”墨笙轉頭看著費娟。
“回稟公子,奴婢昨天在院子看到一隻兔子,差不多有一半是紅色的,應該是血。今天早上我又看見了,我想抓住它,卻被它穿過牆洞跑了。”費娟見墨笙主動問她,暗自高興,她很喜歡和她的公子說話,但總是沒有機會。
“牆洞?通向哪裏的牆洞?”
“好象是通向西側院的。”費娟遲疑了一下,繼續說:“可是我去看過了,西側院那邊是水池,而且也根本找不到什麼牆洞,奴婢覺得奇怪,就告訴公子了。”
“經過大家這幾天的努力,本案多少已經有了點眉目了,首先就第一次失蹤的兩個人,是三夫人從娘家帶來的,我們可以暫時不用考慮;第二就是第二次失蹤的三個人,按照正屋的現場判斷,應該是有兩個人喝了迷藥,那麼到底是哪兩人喝了迷藥呢?第一種可能就是兩個使女,當然,兩個使女是不會隨意在主人房中喝水的,唯一的一種解釋就是主人給他們倒了水。”
墨笙繼續開始他的分析:“她們兩人喝了三夫人給她們倒的水後,並沒有馬上昏迷,而三夫人又給她們倒上茶水,正當茶水倒好,三夫人放下茶壺的時候,兩使女昏迷了,並碰倒了茶壺,是以就有了房中的汙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