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停著的車,是邢帥的,陽陽坐在駕駛座上,手裏夾著一根煙,臉上依稀能看到一絲淚痕。我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上,陽陽沒有說話,發動起車便疾馳而去,我從後視鏡上找著我們那一層的窗戶,還沒找到,車拐了個彎兒便再也看不見我住的樓了。
“你…沒事兒吧?”我看著陽陽嚴肅的表情,突然不知道是應該認錯還是應該安慰她。
陽陽沒說話,車沿著公路一直開直到路的兩邊越來越偏僻,陽陽把車停在兩個路燈中間熄火。
車裏昏暗無比,隻有遠處的路燈散發出來的一點點光,路上沒有行人也沒有車輛。
“楓祁,你愛我嗎?”陽陽直視著我,眼神嚴肅的讓我有點兒不自然。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我愛你,你是我這輩子唯一一個毫不猶豫的就能說愛得女人,我從進這個公司第一天起,就愛上你了,而且不管咱們倆以後變成什麼樣,我知道我還是會一直愛下去的,這是實話。”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絕對不是衝動,我說的也不時謊話,我確實愛她,超過了所有我愛的女人,甚至對月亮對雪兒對我的初戀洛離都不及我眼前的這個女人,因為為了這個女人,我甘願做了一個第三者,也甘願騙了雪兒,這個我很有好感,跟月亮很像的女人。
我跟陽陽瘋狂的激吻著,她脫下了我身上的所有衣服,趴在我的身上。
“他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黑暗中,她的聲音顯得特別的清脆,溫熱的臉頰靠在我的胸膛上,緊緊的摟著我的腰,左手在我臉上撫摸著,然後又移到了我的斜方肌,仿佛在感受肌肉的形狀撫摸的特別特別的仔細。然後她就哭了。
我嗅著她的發香,突然想起了雪兒鎖骨,然後我把手移到陽陽的鎖骨上,輕輕的撫摸著,陽陽的鎖骨比較淺,或許是因為她的胸圍比較大,突然她滾燙的淚水流在了我的胳膊上。
她的嗚咽聲讓我產生了一個錯覺,我就像一個看著病人絕望哭泣而束手無策的醫生,撫摸著她的後背脖頸,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她精致的臉,我突然有點兒後悔。
“你的手怎麼了?怎麼腫成這個樣子?”她無意間摸到家我胖乎乎的手,然後捧起來目瞪口呆的問我。
“今天輸液的時候鼓針了,沒事兒,明天腫就退了。”
她剛才流的淚還留在臉上,眼睛裏蓄著淚水亮晶晶的:“疼嗎?怎麼會腫成這樣,哪個醫院輸的怎麼能把好好的胳膊弄成這樣,太過分了。”
“別擔心,是我輸液的時候自己亂動弄的,沒什麼事兒,明天就能消腫了。”
終於把她送走的時候,已過了午夜,我們很少在外麵見麵,除非她們吵架,吵的不歡而散,陽陽才會有借口來找我哭訴,過一次,她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我,然後我便再也沒提起過他們分手的話題。
夜已經很深了,小路上被一絲寒風卷著的落葉沙沙作響,我把手插在兜裏,剛才在車裏的激情讓寒風一吹也都煙消雲散了,即使這樣的夜晚,還是有一個男人走在我的前麵。
“27號樓?這TM這麼黑,我哪兒知道27號樓在哪兒?算了,哎哥們,27號樓在哪兒你知道嗎?”
“那兒,看著那個一層還亮著燈的樓了嗎?那個就是27號樓。”我指了指遠處,然後才發現那是那次在我們家樓道裏塞卡片的那個樓炮在的那棟樓,不會那麼巧吧。
“你住幾樓,1樓?好知道了,我馬上就到,好,掛了。”
那中年男人也沒有道謝,掛了電話便快步走到那棟樓,幽深的午夜裏關樓門的聲音清晰入耳。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敲門的是雪兒,手裏拿著熱乎的豆漿油條,我困的眼睛都睜不開,眯著眼睛開了門以後便躺在了床上。
“起來吃了早點再睡吧,你昨天幾點回來了的我怎麼都沒聽到你開門。”
“我昨天在樓下就聽見你打呼嚕的聲音了,嘖嘖。”我揉著眼睛說道。
“你才打呼嚕呢,不可能。”
“你不信?”我忍不住咧著嘴笑。
“信你才怪,我從來不打呼嚕的,倒是你明明還發燒,又鼓針了,還出去玩兒到12點才回來,是不是跟哪個妹子約會去了?”雪兒抓著我腫著的右手翻了個白眼兒說道。
“呦!你怎麼知道我12點才回來,你不會是吃醋了吧,你放心吧,要是真跟你說的一樣,我沒準就不回來了。”
“哼,你以後可千萬別回來了。”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有點兒太虛偽了,每一次撒謊都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
右手比起昨天已經好多了,不過還是明顯能看的出來要比左手腫,我吃著雪兒買的早點,享受著她大清早給我的熱敷。
陽陽推門進來的時候,雪兒正在給我拔針,看著推門而進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我突然忘了剛才正在跟雪兒聊著什麼,我的表情是不是太僵硬,剛才我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陽陽看到雪兒一愣,不過還是很有禮貌的走了進來,手裏拎著兩個飯盒,烹飪是陽陽的愛好,隻是我從來沒想過我能有福氣吃到她親手給我做的飯菜,何況來的這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