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與一眾秀女擠坐在馬車之內大家都緘默不語,隻是靜靜的坐著任由馬車將他們拉去何處、何方。
不管是誰這般做著砧上魚肉焉能甘心?又無可奈何。漸漸天黑鳥絕、狂風四起。不知馬車行至何處便停了下來,本以為是到了驛站。
眾人下車篝火如明、軍帳錯落遠處還有許多穿著皮毛的兵士烤肉喝酒、談笑風生。
帶君輕來的衙役上前和一個肥頭大耳滿臉絡腮胡子的交談著。
“這可是新貨,個頂個的水靈著呢。”
絡腮胡子yin笑著盯著君輕:“不錯,你回去和你們大人說;日後我們大汗不會虧待他的。”
衙役更是笑的燦爛,作揖:“多謝兄弟抬舉,我家大人對大汗是忠心耿耿;日後若是大汗榮耀了,兄弟可千萬莫要忘了小的。”
絡腮胡子拍拍衙役,安撫道:“放心,日後必少不了你的好處。”
衙役看了看秀女轉頭對絡腮胡子道:“即使如此,小的就告退了;大人請慢慢享用。”
衙役和絡腮胡子相視一笑,轉身就要帶著其他衙役離開。
而後那絡腮胡子看了秀女一眼,淫笑滿麵的點點頭。
君輕看見情況不對,忙上前攔住衙役的去路問道:“我們是入宮競選的秀女,還未進京你們豈可隨意丟下我們自行離開?你們就不怕我到京城報官皇上治你們的罪嗎?”
衙役和那些兵士聽後仰天大笑。君輕看著這些人麵獸心的人無恥的樣子,又看看一同前來的秀女已是瑟瑟發抖,有些已經淚痕掛靨、狼狽不堪。
這時一陣深沉渾厚的聲音傳來:“都說中原女子溫婉恭順看來傳言也不盡然。”
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那男子五官棱角分明、膚色黝黑、長發披肩發尾零星幾點掛墜著銀鑲瑪瑙流蘇墜,走路豪邁隱隱生風。身披火狐狸長威大披風,著銀灰吉祥圖騰戰袍。
男子一步步向君輕走來,君輕心底微微寒顫。
因為她從未見過這般男子麵帶煞氣讓人不寒而栗。
男子看著君輕嘴角勾勒出淺笑道:“中原有言‘燕趙多佳人,美者顏如玉。披服羅裳衣,當戶理清曲。①’”
男子頗有興趣的看著君輕,用厚大的手掌固住她的下顎,迫使君輕不得不抬起頭,君輕用手大力的打開男子的手,身旁的人慌了。空氣遇冷,周遭寂靜的可怕。那絡腮胡子拔出腰間彎刀大怒道:“大膽,這是我們草原之王‘耶律晉元’,你不要命了?”
絡腮胡子說著大刀便朝君輕砍去,耶律晉元用手擋在那廝麵前示意退下。絡腮胡子憤憤難平的看了君輕一眼繼而退下收刀。
耶律晉元自打出生以來,雖說見過的女子不在少數;但是,能如此對他放肆的還真是沒有;君輕對他來說就像是那蒼茫的天地中唯一能夠勾起他狩獵欲望的獵物,讓他的心時刻處於興奮的狀態,而不能自已。
耶律晉元玩味的看著君輕道:“你不怕?”
君輕自知怕是沒用的便瞪著他:“怕,自是怕的。左右都是死難道我還不能泄憤不滿,慷慨陳詞嗎?”
“哈哈哈哈哈…。本汗知道怕死的人不少,但能這般求死的人可著實不多。”
耶律晉元讓衙役離開,將眾秀女帶到軍營中心一個較為奢華的營帳之內。耶律晉元高坐於上庸懶的抬眼道:“那個不怕死的,你會彈曲兒嗎?”
君輕並不看他:“關你何事。”
耶律晉元微微上挑嘴角:“你不是愛做英雄嗎?本汗給你機會,你若能讓本汗舒心展眉,那本汗可以放了其他秀女。”
聽此一言那些秀女們仿佛看見了希望紛紛以懇求的眼光看著君輕。
君輕從不是一個英雄,也沒想過去拯救蒼生她隻是一個小人物,直言說君輕寧可保自己的命。
但是,如果自己不救她們,心裏一定會後悔。
君輕抬眼正視耶律晉元:“好,琴棋書畫我皆精,尤工琵琶,你有琵琶便可。”
耶律晉元眉頭深鎖心想‘這丫頭小命還在自己手裏,還敢耍心思。’
君輕見耶律晉元的樣子便知道他沒有,心裏剛要鬆口氣。
這時一個秀女將琵琶呈於君輕麵前:“姐姐,小妹這兒有一把。蒙姐姐不嫌棄。”。
君輕木訥的接過琵琶,還未回過神耶律晉元的聲音就傳來了:“姑娘尤工琵琶,現在懷抱琵琶可唱曲兒了?”
君輕看這形勢,看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耶律晉元對一邊的兵士使了個眼色,那兵士取來椅子,君輕正坐於上目視耶律晉元指尖輕劃弦上緩聲開口:“
燕燕於飛,差池其羽。
之子於歸,遠送於野。
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於飛,頡[xie]之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