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確實名動天下了,因為他們有幸成為第一批由劉瑾改良的枷刑試驗品,當行刑的時候,那些人驚奇地發現,給他們配發的那個枷具相當的特別。
劉瑾為了達到用小刑,辦大事的目的,靈機一動,把枷具改造成了重達一百五十斤的大家夥,如此重的枷套在脖子上,在風吹雨淋下站幾天,除非這些人都是聖鬥士而且集體小宇宙爆發,否則除了準備後事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麼奇跡發生,照劉瑾的意思,你們是言官,我不能殺你們,可是若你們被枷死那就不關我的事了,是你們個人體質不好,怨不得旁人。
二十多人一半死在枷刑上,另外一半也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朝堂上下立刻驚呆了,這劉瑾也太狠了吧,連言官都敢殺,三大學士同時上書彈劾劉瑾亂政,殘害朝中同僚,黨同伐異!李棟批複“朕知道了!”
四月初五錦衣衛出動,抓了一名武將,據說此人曾在劉瑾上朝的路上扔了劉瑾一板磚。
四月初六被枷刑的二十多名言官被查出有貪墨行跡,被集體開革,流放的流放,貶斥的貶斥。
四月初七工部尚書徐貫以管束屬下不嚴之罪,被罰俸半年!
種種手段已經足夠說明了李棟的態度。
除了三大學士外,大明官場徹底安靜了,明眼人都看的清楚,這皇上是為了給考成法造勢,這個時候誰敢動劉瑾誰就要倒黴。既然如此,大家還是偃旗息鼓吧,畢竟做官做了這麼多年,有風骨的早就被自己人整死了,剩下的都是老官油子,沒好處的事情不能做。
可朝堂上的大佬們不敢說,並不代表下麵的文人士子不敢說,京師本就是清流士子們聚集的地方,一個個年富力強,都是憤青一級的拳手,一看到朝堂上有奸人作亂,而且還是個內侍權閹,那就更不能讓人容忍了,他們紛紛卷起袖子,聚社集會,一時間朝野外群情激奮,言潮洶湧,很多街路兩旁的白牆上被人貼滿了揭帖,甚至還有人在上麵直接用紅筆書寫,都是一些引經據典辱罵劉瑾的話。
僅僅過了兩天,京師內所有的清流領袖全部被錦衣衛請去喝茶,而且可以看到大量身穿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錦衣衛湧上街頭,凡是青樓茶館,文人願意集會的地方都有他們的身影出現。一些茶館紛紛貼出‘莫談國事’的帖子,就是怕惹禍上身。
“陛下,如今朝野外言論如火如荼,壓製不住,況且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長此以往很容易導致社稷動蕩,請陛下早做決斷!”劉健這兩天急得出了一嘴的水泡。
“劉愛卿放心,這事我已經安排人去做了!”
“陛下。。。”
“你且拭目以待,幾天內就會有結果。”李棟笑嘻嘻的說
。。。
若說弘治朝第一勳貴,那就要非建昌侯張延齡和壽寧侯張鶴齡莫屬了,此二人在弘治一朝可謂分光無限,權勢一時無兩,然而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因為這兩個人在一次衝突中交惡了身為太子的李棟,此後這二人也得到了來自張皇後那裏的警告,說若是在和太子發生衝突,在兒子和弟弟之間她很難決斷,隻好兩不相幫。
聽了張皇後的話,這二人魂飛魄散,他們二人所有的權勢全部來自於張皇後,沒了張皇後的支持,他們什麼也不是,轉眼就會被李棟碾得粉碎,所以二人對李棟把姿態放得最低,再也不敢做任何惹惱李棟的事情。
到了正德朝,李棟做了皇帝,這二人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觸怒李棟,尤其當初他們二人得罪過的王平,現在已經成為了近衛軍的首領參將,是李棟手下第一大將,若是王平來尋他們的晦氣,恐怕到時候李棟也會樂的看笑話,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二人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他們這個親舅舅在李棟眼中的分量絕對比不上李棟的那些童子軍親厚。
無論從哪方麵講,二人都要開始收斂做人了,所以他們對內約束家眾仆人,對外對朝政絕不多說一言,時不時攜伴去天津豪賭,或者窩在府中享樂。建昌侯更是花了重金把侯府周圍幾條街全部買下,把整個府邸連成一片,他甚至還在府中造了一個人工湖,侯府之中亭台樓閣一應俱全,實為休閑養生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