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占有絕對的地利,但是錢行還是低估了鄂托克戰士的勇猛,那些頑強的蒙古戰士把胯下的戰馬砍倒,作成一個個堡壘躲在其中,殊死的進行著抵抗。戰鬥從下午一直打到了天黑,在錢行動用火炮之前,近衛軍並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進展,錢行本來並不想浪費炮彈,他還想用這些炮彈攻打鄂托克部的營寨呢。
可就算在火炮的幫助下,近衛軍也足足折騰了半個晚上,才徹底解決掉山穀中的所有敵人,呼和巴日建議錢行第二天天亮之後,在進山穀檢驗他們的戰果,可被錢行拒絕了。
因為錢行明白鄂托克部的人並不傻,他們早晚會察覺出事情有蹊蹺,同時一定會派出人來聯係那日蘇,雖然光頭軍成功的截殺了幾撥鄂托克部的遊騎,可萬一有漏網的人,而且讓他們發現部落周圍有近衛軍這麼一大股明軍騎兵,鄂托克部就一定會舉族逃跑,到時候偌大的草原讓他上哪裏去追,那他也就無法完成大帥交代給他的任務了,雖然為此他付出了十三名優秀騎兵的生命,但是他依舊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在天剛放亮,不顧近衛軍徹夜的疲憊,快速的包圍鄂托克部的原因,大帥的命令必須毫無保留的貫徹執行,決不能有絲毫的更改,無論死多少人!
“呼和巴日,你帶著你的人馬散在鄂托克部的周圍,絕不允許有任何一個人漏網,就算是鄂托克部的一隻狗,在我們離開的時候,它也必須是死的,大帥的命令是把鄂托克部這個名字從草原上永久抹去!”
“是,錢將軍!”呼和巴日轉身的一瞬間,他就暗自發誓,這輩子他絕不背叛李棟,更不和李棟的手下打仗,絕不!這麼年輕,這麼變態的屬下,真不知道李棟是從哪裏找出來的。
這時從鄂托克部出來一輛牛車,一個人穿著鬥篷在前麵牽引著,車上還坐著一個人,他們不一會就來到近衛軍騎兵大陣的前麵,錢行上下打量著車上的人,那個人蓋著厚厚的羊皮被,臉上有一種病態的嫣紅,同時呼吸急促,整個人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車上的人慢慢的掀開被子,生怕驚動什麼似地,這個時候有十幾杆火銃同時對著他,他的舉動稍微有一些失常,那些人就會開火。
他慢慢的走下車,直接跪在車的旁邊,恭敬的對錢行磕了一個頭,用純正的漢語說“我叫哈日瑙海,是那日蘇的長子,也就是現在鄂托克部的頭人!”
錢行微微的一笑,摘下頭盔遞給旁邊的親兵,然後翻身下馬,挺了挺腰,帶著一種勝利者的姿態走到哈日瑙海的前麵。
“現在才磕頭是不是有些晚了?!”
“我想知道為什麼明廷會對我們擅起邊釁?”
“哈哈哈,擅起邊釁?別告訴我那入關的兩千騎兵不是你們鄂托克部的人?”
哈日瑙海低著頭,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隻是身子一顫“他們。。。”
“他們先你的父親一步去了地府,我們大明的皇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錢行殘忍的笑著。
哈日瑙海跪在地上,身子輕微的顫抖著,過了良久用哽咽的聲音問“要怎樣才能平息你們皇帝的怒火?”
“夷族!”
“移族?多謝大明皇帝的仁慈!我會讓我的部落一直向北,絕不回頭!”
“你聽錯了,是夷為平地的夷!”錢行沉聲說。
哈日瑙海的身體一僵,過了良久他趴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我們鄂托克部願意歸順大明,願意今後追隨大明皇帝至死不渝!”
“太晚了!”
“真的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嗎?”
“到了這個時候,你說呢?”錢行反問道。
“那你就去死吧!”哈日瑙海忽然厲聲說。
旁邊為哈日瑙海拉車那個人忽然甩開鬥篷,露出裏麵的大刀,同時一踩車沿騰空而起,舉刀就砍向錢行,錢行的親兵反應不慢,嘭嘭嘭,十幾杆火銃直接開火,那個人在半空中直接被打飛出去。可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個人吸引過去,誰也沒有想到跪在地上的哈日瑙海此時已經暴起,同時袖口閃出一把匕首,朝錢行猛的刺過去。
錢行下意識的一個側身,同時用手臂一擋,血花飛濺。
來不及捂住血流如泉湧的傷口,錢行就地一滾,同時從腰間抽出短刺,直接刺入哈日瑙海的頸部。
哈日瑙海捂著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身子一抽一抽的,可臉上卻帶著笑容。
“將軍!將軍!軍醫!快叫軍醫!”
錢行的親兵立刻圍了過來,慌亂的叫著,錢行鐵青著臉,擺擺手,吐了一口痰“呸,這些臭韃子還想學荊軻刺秦王!沒事,小傷口包紮一下就好!”剛說完這句話他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
“炮兵把所有的炮彈都打出去,然後狙擊手清除望樓上的弓箭手”錢行隻覺得眼前一黑,緊咬著牙“不分男女老幼。。。一個不留全殺了,把呼和巴日叫回來,這裏。。。歸他。。。指揮。。。匕首有毒。”說完他一頭向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