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瑩笑笑“老劉,我今天帶幾個朋友來看戲!所以來晚了,戲還沒開始吧?”
“幾位姑奶奶好!”劉興很沒正行的給曲紅她們打了一個千“張姑娘放心,還沒開始放人呢”
這些軍戶最講戰場情意,劉興在瓦窯口堡和張清瑩並肩作戰過,所以對張清瑩說話也沒什麼顧忌。
“老劉,你腿腳不利索就讓下麵的人多做些事,大冷的天,腿疼病別又犯了!”
“還是姑奶奶體恤我,不過我這腿算是沒救了,早晚我得把它鋸掉。”
“你呀,又亂說話,改天給你找個婆娘好好伺候你,你就好了!”
“那感情好,您受累!”
正說著大劇院裏麵跑出來一個小太監,看到張清瑩她們,頓時喜笑顏開。
“張姑娘,大小姐看不到您,又在鬧人,您看。”
“哎呀,這個小丫頭,走走,咱們進去吧,老劉改天再和你聊”
“幾位姑奶奶慢著些,階梯上有些濕滑。”
吉布楚和拽拽趙淑僮的衣袖“大小姐是誰?”
趙淑僮湊到吉布楚和的耳邊“太子爺的親妹子,李公子寵得沒邊!”
看到張清瑩幾個人不排隊直接進入大劇院,人群中有一個人頓時不幹了。
“那是誰家的女眷,仗得誰的勢呀?沒有票就能進場,不就人長得漂亮些嗎,怎麼。嗚嗚”那人還沒說完立刻讓旁邊的人捂住了嘴。
剛才還嘻嘻哈哈的劉興,聽到有人說張清瑩,忽然把眼睛一瞪,唰的看向那個說話的人,殺氣這種東西雖然玄乎,但是他們這些軍戶在瓦窯口堡殺的屍山血海,身上沒有殺氣也有幾分煞氣!
劉興眼神犀利得讓那個人心房一顫,頓時覺得喉嚨發幹,呼吸困難。
旁邊站著的人立刻陪著笑“劉爺您多包涵,我這朋友剛從京師到天津,什麼都不懂。。。”
“好好教教你那朋友吧,別因為亂說話惹出大禍來!”
“多謝劉爺!”
劉興身體一鬆,佝僂著向劇院裏麵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吆喝著“準備開閘放人!”
那個人還不服氣呢“不就是一個臭把門的嗎?神氣什麼?!”
“你可小聲些吧,別讓人聽著,否則得讓人罵死!”
“他這麼一個小人物,還說不得?”
“小人物?瓦窯口堡三十多英雄之一!你說得嗎?”
那個人頓時倒吸一口氣,瓦窯口堡的事情京師裏麵早就編成了演義,在茶館那是必聽的戲份,多少年,大明就沒這麼揚眉吐氣過。
“那。那幾個女的呢?她們。”他的嘴又讓旁邊的人捂住了,而且這次捂得更死,左右看看,低聲說
“為首的是太子爺的女人!”
那個人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普幫主慢走!”
普誌高剛出李棟的屋門,隻覺得渾身發冷,這才發覺內衣已經濕透了。
聽到李響叫他,趕忙躬身行禮“李大人有何吩咐?”
“吩咐談不上,送送你罷了!”
“草民不敢!”
“嗬嗬。剛才的事情你做得太莽撞了!大帥是先生的大弟子,就是這軍營裏,又有幾個人不是先生的學生呢?你說先生的不是,這不是當著和尚麵罵禿驢嗎?大帥心裏肯定不高興!”
“草民現在也很後悔!”
“哎。算了,我替你說說去,大帥那裏還是知道你忠心為他的,想來不會怪罪於你,你好生做吧!”
“草民明白,草民一定盡心做事,草民多謝李大人提點,李大人大恩大德。”
“看你嚇的,走,我請你吃飯,算是給你接風加送行吧!”
“謝李大人!”
夜已經深了,李棟躡手躡腳的來到吉布楚和的房門口,剛想敲門,就聽見裏麵傳出一陣悲傷的歌聲。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那歌聲是吉布楚和的聲音,唱的是紅樓夢裏麵的插曲《葬花吟》。
“這詞寫得真好,唱著唱著就想哭!”
李棟本想進去和吉布楚和說會話,沒準還能。。。就聽見張清瑩的聲音“妹妹,還是你的歌唱得好,比林黛玉那個演員唱得還好聽,我都快哭了!”
李棟頓時倒吸一口氣,趕忙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生怕驚動裏麵的張清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