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馬匪們再也不用孛日帖赤那叫了,那些還處於半睡夢狀態的馬匪們,都好像身子安了彈簧一樣,一下子竄了起來。
“怎麼了?!”然後紛紛抽出腰刀,互相背靠著背,四下打量著。
“碰”一個馬匪感覺胸口好像忽然一涼,呼吸了兩口,吐出來的都是血沫子,身子一軟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幾下之後就死了。
“那裏!剛才那裏有火光”有馬匪指著他們營地的西麵大聲的喊。
所有的馬匪快速的從背後摘下弓,彎弓搭箭急速的向那個馬匪所指的方向射出去好幾發箭。
李棟看到那些人向自己的方向射箭,嚇了李棟一跳,趕忙縮回到車底下,事實證明是李棟多慮了,馬匪們射出來的箭大部分在距離李棟一百米左右的地方落地了。
李棟鬆了一口氣,然後十分歡快的接過李響遞過來的槍,繼續瞄著準,然後扣動扳機,“碰!”
又一個馬匪仰麵倒下。
這一下所有的馬匪都學乖了,紛紛學著孛日帖赤那的樣子伏低了身子,驚恐的看著遠處,隻要那個地方火光一亮,這邊必然要倒下一個人。
“那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
“咱們的弓箭射不死他,他是鬼魂……”
“鬼魂為什麼和咱們過不去……”
“都他媽的給我閉嘴。把篝火都熄滅“孛日帖赤大聲的嗬斥著“那是漢人的火銃,我以前見過一次。”
“孛日帖赤那你別不懂裝懂,我可沒聽說我們那有這樣的火銃,火銃哪有打那麼遠的。”
“少他媽廢話,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幾個馬匪七手八腳的用各種東西熄滅著營地裏的篝火,營地裏麵頓時一片黑暗。
那些馬匪剛鬆了一口氣。
“碰”一個馬匪身子一歪悄無聲息的倒下去了。
緊接著又是一聲“碰”,又一個馬匪悶哼了一聲倒了下去。
孛日帖赤那趴在地上大聲的喊著。
“大家都沒事吧,都說說自己的名字!”
“希日巴日……”
“黃三……”
“哈日瑙海……”
……
孛日帖赤那默默的數著人數。
“嘎魯、斯日波你們兩個怎麼沒說,嘎魯、斯日波你們兩個回答我……”
馬匪裏麵先是一靜,等了一會,馬匪們頓時炸開了鍋,好幾個馬匪不管不顧的,好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在營地裏麵亂撞,有幾個點燃了火鐮,舉著轉身奔向馬匹,翻身上馬,用刀砍斷捆綁馬匹的韁繩,用力的抽打著馬匹,然後向著火光相反的方向跑進了夜幕。
馬匪們想,對麵的人居然在沒有燈火照明的情況下要了他們中兩個人的性命,那麼也會要了其他人的性命。
李棟在遠處笑笑,掏出散彈槍,對著天空等著,看到那幾個馬匪快要到張龍他們埋伏圈的時候,勾動了扳機。
“碰”一聲更大的槍響。緊接著就聽見乒乒乓乓好似炒黃豆一般的聲響大作。
在夜晚射擊也談不上什麼準頭,張龍他們一共就十多個人,排成一長排,拉的很開,隻能瞎貓碰死耗子一般兩輪齊射,就這樣有三四個馬匪被瞬間擊落在馬下。
那些沒有被射中的馬匪,正努力的加速自己的馬匹,忽然馬前腿一軟,直接把他甩下去,運氣不好的頭骨先著地,直接摔斷頸骨死了。運氣好一點的不是胳膊折了就是腿折了,然後被後來的馬匹死死的壓在身下,連哼都沒哼一下就死了。要了這些馬匪性命的不是張龍他們挖的陷馬坑,而是那些他們曾經挖了用來預警的陷阱。沒有一個馬匪衝過他們自己設置的那種死亡陷阱。
孛日帖赤那身邊還有十二三個馬匪,他們瞪大了眼睛,趴在地上,努力的看著身後,在一片亮光之後,整個大地又陷入了一片黑暗,隻能聽見一陣一陣人馬混合的哀鳴聲。那重重的夜幕好似魔鬼張開的血盆大口,吞噬了剛才那幾個逃跑的馬匪,而且還用力的嚼著。
“他……他們一定是長生天派來懲罰我們的,他們能再黑夜中看到我們”
“我們難道都要死在這裏……”
“咱們死後一定會下阿鼻地獄……”
那些馬匪平時一個個凶狠異常,可是當碰到他們不能解釋的事情時卻個個膽小如鼠。
孛日帖赤那不相信那些馬匪的話,雖然他不能解釋為什麼那些人可以看到自己,而自己在這黑夜裏就好像瞎子一樣。還有那種會噴火的東西,隻要它一響,為什麼會攝走人的魂魄。
現在李棟也無法射擊了,因為那些馬匪都趴在地上,李棟揉揉眼睛,看看東方,扭頭對李響說。
“在過一個時辰天就亮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堅持多長時間。”
……
伊勒德忽然覺得一陣心慌,猛的睜開眼睛,就好像剛才根本沒有睡過一樣的清醒,他掀開帳篷出來,招呼過值夜的馬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