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們這時候才如夢方醒,紛紛大叫著轉身,撒腿就跑。
葛鵬飛也終於有了意識,慘笑了一下,閉上眼睛,挺直腰板站在那裏,滿耳聽到的都是刀斧入體的聲音,然後就是各種慘叫,忽然他感覺的自己脖子一涼,支撐身體的力氣飛速的流失著,慢慢的向後倒去。
張德勝緊跟在李棟的身後,看著異常慘烈的戰場,胃裏一陣一陣的往上反。雖然他們鏢師也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可他們經曆過的戰鬥和眼前的場景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事情。
張龍、張虎已經完成了追擊,根本沒有一個土匪能夠成功的逃脫,俘虜隻有可憐的七個人。他們雙手高舉,跪在地上,身體打擺子一樣的顫抖著。在他們的四周都是死狀千奇百怪的屍體。
張龍、張虎他們已經下了馬,解脫那些還在哀號的傷者。他們排查的非常的仔細,幾乎沒一個屍體都要紮幾刀,而對那些近在咫尺,而且手中還有武器的俘虜卻毫不理會,好像他們已經都是死人一樣。
土匪們流出的鮮血讓道路變得特別的泥濘,李棟騎在馬上,經過那裏,馬蹄不時的踩透各種屍體,發出波波的聲響。
“明年這一帶的花草一定長得很好”李棟拿著馬鞭說。
張德勝臉色蒼白,眼睛都不知道看哪裏好,他努力的控製著胃部的不適,用嘴小口的呼吸著,盡管如此,他還是能聞到一陣一陣的血腥味。
李棟看看張德勝,扭頭對李響說。
“帶張師傅去那邊透透氣,在過一會他非吐我身上不可”
李響笑笑。
“張師傅請”
張德勝還想說兩句客氣話,可是試了幾次之後他徹底放棄了,他怕自己一張嘴就會吐了,加速馬匹離開這裏。
“公子,這些俘虜怎麼辦”張龍過來問李棟。
“讓這些人把那些銀子都翻出來,好好擦幹淨,血呼啦的怎麼用”
張龍笑著點點頭,下去安排去了。
李棟平靜的看著這好似修羅獄一樣的戰場,發現自己的心越來越狠了,他已經對這種血腥的場麵完全免疫了,既沒有興奮,也沒有不安。
正在李棟沉思的時候,遠處跑過來一個親衛。
“公子,嚴寨主來了”
李棟抬頭一看,不遠處,嚴四海帶著一大隊的馬隊快速向他奔來。
“嚴老哥,你怎麼來了?”
嚴四海沒有回答李棟的問題,他同樣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被嚇呆的還有嚴四海身後的馬隊,那些馬匹很不適應站在這樣的地方,紛紛吸溜吸溜的打著響鼻,不安的來回踢著馬蹄。
“嚴老哥?!”李棟再次呼喚了一下。
嚴四海的臉也蒼白的很,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用很慢的語速說。
“李老弟,哥哥剛剛聽說有人要打劫你們,哥哥想帶人來幫忙,看來,看來哥哥是來晚了”
李棟笑笑。
“不晚,來的正好,小弟我要恭喜嚴老哥了”
“李老弟何出此言?”嚴四海不解的問。
“這股土匪的主力已經讓小弟消滅了,想必他們家中的人手一定不會有太多了,嚴老哥正好擴大自己的地盤,恭喜,恭喜”
嚴四海一聽,剛想喜笑顏開,可看到周圍的場景,咧了一下嘴,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多謝老弟”
“不謝,等一下那些俘虜忙完了,正好讓他們給你們帶路”
“咱倆初次相識你就送如此大禮給我,哥哥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棟擺擺手。
“哥哥怎麼還和我客氣上了,他日沒準我還得求哥哥替我做些事情呢”
“莫敢不從!”
“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