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一點的感覺也沒有,好像他天生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一樣。
以前他所有的想法都擺在臉上,現在他學會了對人說人話,對狗說狗話……
“大帥,我回來了”李響的報告聲,叫醒了正在沉思當中的李棟。
“你回來了,張姑娘怎麼說,那些禮物她喜歡不?”李棟急切的問。
“大帥,張姑娘說讓你有空去找她玩,她不會再打你了”李響擠眉弄眼的說。
“不打我?嗬嗬,那是她不了解我,下次再去氣氣她”李棟嘿嘿的笑著。
“大帥,能跟您商量個事嗎?”
“什麼事?”
“大帥,以後這種事能不能不叫我去,說您那兩句話,弄我一身的白毛汗”李響苦著臉說。
“你個臭小子,好賴不知,現在多跟大帥我學學,以後就可以跟自己的媳婦說了,再說了我要是和張姑娘成了,你就是我們倆的紅爹,我是什麼身份?你撿大便宜了,你貓被窩裏偷摸樂去吧你”
李響撇撇嘴。
李棟咳嗽了一下,正色道。
“好了,這件事情你辦得不錯,我還有件事情安排你再去做,別人我不放心”
李響馬上收起嬉笑的臉,立正挺胸。
“是,大帥”
“你去把王嶽抓來”
“是,大帥”
“你知道王嶽是幹什麼的嗎?”李棟非常的奇怪,李響怎麼能回答的如此的幹脆。
“報告大帥,他是個太監”李響平靜的回答道。
“他不僅僅是個太監,而且是個非常有身份的大太監,他是十二團營的大頭領,手下好幾萬人,他還是司禮監的執筆太監,錦衣衛東廠全部聽命與他,他可以算是位極人臣的大官了。”
“報告大帥,這些我都知道”
“既然這樣,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還讓你去抓他?”
“大帥,您考我?從我進軍營起您就告訴過我們,永遠不要懷疑您的命令,您的命令必須被不折不扣的執行。所以我不管王嶽他是誰,大帥您讓我去把他抓來,我就去把他抓來,至於別的事情我沒考慮,也不需要考慮。”
李棟走過去拍拍李響的肩膀。
“好,去做吧,注意安全。”
“是,大帥!”
……
劉健,河南人,弘治元年入閣,資格最老,脾氣最暴,這人是個急性子,做事喜歡今日事今日畢。
劉健作為內閣的首輔,可謂是做到文官的極致了,這個位置是所有文官的夢想,而劉健自從進了內閣之後,最大的感覺隻有一個字:累!
每天天不亮他就要上朝,散朝以後又要回內閣處理京城各大衙門、兩京一十三省雪片似飛來的奏章公文,處理政務的當兒還要應付那些求見的官員、協調那些幾個衙門之間扯皮的事情……忙得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他畢竟已經是六七十歲的老人了,每次自內閣下值回府,他就象散架一樣,非得仆役攙扶著才能下得了他那一品規製的八抬大轎。
可是,回家也不安生啊,經常有官員早就等著拜謁他這位內閣首輔,有跑官要官的,有周旋說項的,有搬弄是非煽風點火的,不一而足,令他不勝其煩,有心閉門謝客,可是一般官吏家人可以擋駕,遇到六部七卿這樣的達官顯貴或一些與自己關係密切的官員,少不得也得讓進府來吃杯茶,寒暄幾句。
而此刻,坐在他家的這位官員卻僅僅隻是一個六品的小官,對於冠蓋如雲的京師來說,這樣的小官其實微不足道,可是他這個人與一般的官員不同,他是劉健主持會師之時親自取中的進士,現為翰林院侍講的胡憲成,封建官場最重鄉誼、年誼,而師生情分更在同鄉、同年之上,所以門生被稱為各自恩師“夾袋中的人物”,公然登堂入室也不避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