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麼?”王嶽不滿的問。
“隻是下官擔心,張春畢竟是五軍都督府的人,還有屬下打聽到他和太子爺走得很近,萬一真弄死他,太子爺的臉麵過不去,下官們……” 苗逵低聲的說著自己的顧慮。
“太子?!這件事情過後指不定還有沒有……”王嶽說到一半馬上停下來,咳了一下,然後接著說。
“你們不用管那麼多,有咱家護著你們,我在給你們一個晚上,明天早晨我要張春的供狀放在咱家的書案上!”
牟斌對視了一眼苗逵,然後慌忙的低下頭。
“是,屬下等必定盡心竭力,公公且回去休息!”
王嶽拂袖而去。
“苗公公,你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牟斌問苗逵。
苗逵四下看看,湊近牟斌的耳根邊,低聲說。
“王嶽想動太子”
牟斌大驚,然後也壓低了聲音。
“苗公公,不會吧,根據下官的情報太子對王公公不錯啊”
苗逵撇撇嘴。
“誰知道那老鬼發什麼瘋”
“苗公公,這可是神仙打架,那咱們怎麼辦?”
“你讓咱家想想,對了,你手下不是一個叫錢寧的嗎?咱家覺得他挺有見識,把他叫來,他腦子轉得快,讓他分析分析”
“來人叫錢寧來” 牟斌大聲的吩咐。
……
錢寧剛剛回到京師裏,正發愁如何進錦衣衛大牢呢,忽然有人告訴他牟指揮使大人已經找了他一個時辰了,他顧不得擦擦額頭上的汗,趕忙跑去錦衣衛總衙。
“大人您叫我?”錢寧喘著粗氣稟報著。
牟斌上下打量著他,皺著眉頭問。
“你這是怎麼了,整個人跟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屬下有個親戚得了重病,屬下剛去看過,剛一回京師就聽見大人傳喚,馬上就來了”
“是這樣啊,是這麼一件事情,下午咱們錦衣衛秘密逮捕了十二團營神機營副將張春,有人告他謀反,王公公親自督辦的案子,催的很緊,可壞就壞在他和太子爺走得很近,苗廠公和我感覺事情很麻煩,想聽聽你的意見。”
錢寧一愣,心想“我不是暴露了吧”,於是更加小心的說。
“大人,我僅僅是一個百戶,能有什麼見識,屬下恐怕要讓大人失望了”
“錢百戶,你很不錯,牟指揮使總在咱家麵前誇獎你,且不可妄自菲薄,咱家也就是想聽聽你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別害怕!” 苗逵說。
錢寧暗自鬆了一口氣。
“既然兩位大人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就說說小的一點點想法”
“說,放心大膽的說,這裏就我們三個人,若是說好了,以後你的前途就包在咱家身上” 苗逵許著諾。
“多謝廠公栽培,屬下想問,兩位大人可是擔心在這件事情上得罪太子和王公公?”
“正是這樣!”
“那屬下以為,咱們誰也不得罪才好!”
牟斌和苗逵對視一眼,沒想明白。
“你繼續說”
“當今聖上僅有太子一脈可以傳承,皇上對太子爺怎樣兩位大人一定比我還清楚吧,就算這次真的是太子受人蠱惑要謀反,想來在皇上那裏也就是申斥一頓,然後在東宮閉門思過,太和殿的位子早晚還得太子爺來坐,所以得罪了太子爺,將來二位大人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好過”
“王公公那裏就更不必說了,十二團營大首領,提領司禮監,兩位大人的頂頭上司,那更是萬萬得罪不得的”
“所以屬下的意思是,王公公那裏要供狀,給他,他想要什麼樣的供狀,我們錦衣衛就給他什麼樣的供狀!”
“你……這不是要把太子得罪了嗎?” 牟斌、苗逵完全糊塗了。
“大人,屬下的話還沒講完,如果僅僅是這樣,那麼太子爺那裏恐怕會記恨兩位大人,所以我們還要在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讓張春死!”錢寧低聲的說著。
牟斌、苗逵都是是從底層一點一點慢慢熬上如今的高位,各種陰謀詭計見的多了,有些話一點就透。
張春一死,給王嶽的供狀就死無對證,這樣既不得罪王嶽,又沒得罪太子,真真算得上兩全其美了。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笑著點點頭。
“不錯,錢百戶你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望”
“可若是因為錦衣衛用刑過度而讓那張春死了,恐怕五軍都督府那裏也不好交代吧” 苗逵提出了新的顧慮。
錢寧心想“就等你這句話呢”
“屬下想若他是自殺呢”
“自殺?他怎麼會自殺呢?”
“屬下願意去試一試”
“好!你很好!這次若是做成了,咱家便保你做個刑名千戶”
“屬下多謝兩位大人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