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住了手,淡淡瞥了她一眼,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散發出來,沉聲問道:“禮數?你們知道什麼是禮數嗎?”
嬤嬤裝作懵懂的樣子看著她。
墨畫直直盯著嬤嬤的雙眼,犀利的目光看的她心裏直打顫,過了良久,嬤嬤終於低下頭,訕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此時大家都安靜的很,再沒人出頭。
墨畫微笑了一下,假意問道:“嬤嬤,您可是覺得我不懂禮數?”
“沒——”嬤嬤囁喏了一下,頭垂的更低。
墨畫看著琉璃不服輸地眼神,直直地望著她,於是放開手,捋了捋袖子,看著琉璃手上的護甲,柔聲道:“太子妃娘娘,墨畫一直很尊敬您,這次讓您不開心了,對不起。”說罷,福了福身,轉身悠悠離去。
琉璃直直盯著她的背影,原本以為雍白墨畫會跟自己沒完,剛剛確實有這架勢,怎麼轉眼間就這樣靜靜收場了?果然還是懼怕自己在母國和北朝的勢力,琉璃望著墨畫纖柔的身姿,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墨畫進了皇後的寢宮,給她請安辭別。
皇後詫異的望了她一眼:“學完了?”
“回稟娘娘,是的。”
皇後見狀便說了幾番客套話,打發墨畫離開。
第二日,整個後宮才傳遍昨日打架的事情,這畢竟紙裏包不住火,就算嬤嬤等人再想瞞,周圍的人太多,也無能為力。
“你怎麼不早說?”寢宮裏,皇後質問嬤嬤,一雙犀利的鳳眼泛著冷光。這麼大的事,竟然瞞著她。
“奴婢覺得這事娘娘知道了會生氣,對身子不好,就沒有稟報。”嬤嬤欠身喏喏說。
“琉璃受傷了沒?”
“並沒有,估計是雍白墨畫不敢。”
皇後沉吟著點頭:“那就好,原本立一個民女當公主就已經是違背了常禮,若一個大國公主,本朝太子妃再被欺負,就太說不過去了。”她看著嬤嬤,淡淡斥責:“你知情不報,罰俸祿三個月,派去靜安房一個月。”
“多謝娘娘。”
墨畫閣,太子和鈺王相對而坐。
事情到這個地步,兩兄弟也是異常無語。
反倒墨畫跟沒事人一樣,把自己初學釀造的桃花釀為兩個人斟好,乖乖坐在鈺王身邊。
“皇兄,”鈺王打破沉默,“臣弟今早才知道的此事,我家畫兒不懂事,還請皇兄見諒。”他握住墨畫的手,溫暖的掌心傳來一股安定的力量。
鈺王輕輕一捏,墨畫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正要起身開口給太子賠禮,雖然她明白自己是無辜的,但是在國家利益麵前,她就是弱勢群體,何況她不在乎這個,誰贏誰輸又怎樣,鈺王照樣跟她一起開開心心的,琉璃照樣深陷東宮,對於墨畫來說,這種無謂的對錯最沒意義,不過是她生活和事業上一絲很快就散去的波瀾,大事都算不上。
太子沉聲冷肅,一伸手:“不用了,孤知道是什麼情況。”他望著墨畫,盡量克製住不該有的神色,眼裏有著處理國事的犀利冷靜:“此事就這樣罷,最近其他國家蠢蠢欲動,琉國跟我們正處於結盟當中,不會因為此事而翻臉,孤來處理。”
“多謝殿下,”墨畫俯身道。
兩人一同將太子從往後門,太子看著墨畫閣典雅的裝飾的,淡淡道:“老二最近在王府的時間越來越少,倒是這裏成了你的別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