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郊外,青雲寺中,越過優雅莊嚴的大殿,在後山有一處清秀院落,供前來靜養的善男信女們休憩。

陽光灑在綠油油的草坪上,兩邊的草地被細細的溪水隔開,中間架了一座平板小橋,一穿著灰色素衣的女子,長發及腰,用一段繩子束起來。她坐在水中央的平板橋上,旁邊放著一個托盤,裏麵盛著半塊吃剩的饅頭,纖細美好的身影微微下傾,一隻白白嫩嫩的手,往水池裏撒了些饅頭末,引得金魚都來搶食。

山門跑過來一個小和尚,手裏揚著個東西:“雍白墨畫,雍白墨畫,從你家那裏寄來的信。”

女子聽聞,轉過身來,一張巴掌大小的臉上,一雙墨眸清澈的仿佛能映進人心裏,五官清雅,似乎無喜無悲,她仿佛不長出室外,因此皮膚有種近乎透明的白,如漆墨發被風吹起,美的似畫家筆下精致的一幅工筆畫。

“謝謝。”她接過信,手腕上一串佛珠露出來。

這女子,聲音也不像少女一般清脆如鶯,而是淡淡的。

“信上寫得什麼?”小和尚仰著頭,眨著圓咕嚕的眼睛好奇地問:“你爹娘要來看你啦?”

“不是,”雍白墨畫起身輕聲回道:“我要收拾一下,回家了。”說罷往回走去。

“啊,墨畫,你每次都是過年才回去,怎麼今年春天就回去了。”小和尚驚訝的追上去:“你是家裏出什麼事了嗎?”

“嗯,”雍白墨畫輕聲道:“我回家看一眼。”

半柱香功夫,墨畫收拾好簡單的包囊,去跟開雲大師道別,到了方丈門口,發現有人守著,遂問旁邊的文書道:“開弘法師,大和尚現在有事嗎?”

開弘法師輕聲道:“墨畫有事?法師在見一位貴客。”

不等墨畫回答,門吱嘎一聲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白衣華貴的修長男子,麵如冠玉,氣質如謫仙,舉身上下帶有種貴族氣息,但神色並不倨傲,。

男子仿佛感應到她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墨畫客氣地衝他點點頭,便擦肩而過,徑直往屋內走去。

待門關閉,東方飛鈺收回目光,琉璃般的眸子泛出一絲好奇的研究,隨口問道:“她是誰?”

“回稟王爺,這是來我們寺院修行的一位香客。”一旁的法師溫和道,並沒有多說什麼,寺院裏一大忌諱就是多說話,這樣福報都從口中流走了。

墨畫坐在馬車裏,晃悠了兩天,才看到熟悉的村落。

她輕歎一口氣,來這個世界五年了,從剛開始拚命找辦法回去,到現在心如死水,要不是這一世的父母跟她前世的父母長得一樣,她都不想回家,在廟裏得過且過算了。

誰能想到,一個電影學院剛畢業的新生代影後,竟然被人陷害至死,來到這個地方,既不能回去報仇,又年幼弱小。自己來這裏的時候,這副身子才十一歲,當時無比悲催,這得在這世上熬多少年才能投胎。

這時,馬車突然停了,“姑娘,您的家到了。”

“謝了。”墨畫扔下一塊碎銀子,往家門走去。

來到一處簡樸的宅院門前,爹娘激動無比地在門口張望多時。

院子裏布置好了一桌看似簡單但對於雍家來說已經很豐盛的菜,雍家三代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第四代還被墨畫給借屍還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