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吳昭便從睡夢中驚醒,望向窗外,漆黑一片,偶爾可以聽見微微的汽笛聲,打開手機,才夜裏兩點十分。此時滿頭大汗的她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不知為何每晚都做著相同的夢,相同的,恐怖的夢。
“醒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將驚魂未定的吳昭又嚇得魂飛魄散,吳昭驚慌之中慌亂地看向四周,最終,她看到一個穿著一襲黑紗的女人站在窗口,正微笑的看向自己。
這正是她夢中的景象,一個站在窗口笑著看向自己的女人,她也穿著一襲黑紗,頭發如墨瀑一般傾瀉而下,兩個瞳孔如繁星般明亮,可是,她的笑,確實那麼的詭異和寒冷。
“你……是誰?”吳昭鼓足勇氣問道,“為何會在我家?你想幹什麼?”
那女人依舊笑著,眼眸深邃地看著吳昭,“你,當真不知道我是誰?”
“我……我……”聽到那女人的話,吳昭便仔細的看向那個人,可是由於燈線太暗,根本看不清那個人的模樣,“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誰,我隻求你放過我,我剛來這個城市,我什麼都沒有。”
“嗬……”女人嗤笑,並不答話,轉身看向窗外,“真好啊,這樣的時候,街道上依舊燈火通明,車水馬龍,你說,他們都在幹什麼?”
吳昭愣住了,她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吳昭隻是看著她,緩慢的向廁所移去,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卻覺得很危險,她要有所防備。
“你說說,為什麼有的人一出生就生活在這樣發達的城市,就生活在一個衣食無憂的家庭呢?而自己,卻偏偏出生在一個鳥不拉屎的破山溝,一個連一件新衣服都買不起的家庭呢?是不是很不公平?”女人說完,回頭看向吳昭,眼神裏滿是戲謔,“你是不是就常有這樣的感覺啊?”
吳昭驚恐地看向她,她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個神經病,即使,她說的都對,可是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報警,否則,她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手中握著手機,眼神警戒的看著那個女人,慢慢地撥打著電話。
“不過看你的那個樣子就知道,嗬……被人欺負慣了,完全不知道反抗吧?除了羨慕?嫉妒?。”女人傲慢的瞥了眼吳昭,語氣狠厲,隨後轉身爬上窗台,縱身一躍,消失在夜幕中。
吳昭睜大雙眼,驚恐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剛剛那個人是從自己的窗台上跳了出去?吳昭瞳孔震動,雙腿發軟,她慢慢地向窗前移動,探頭出去,自己可是住在十五樓,這樣跳下去,除非會飛,否則必死無疑。可是天色太暗,再加上樓層太高,根本看不清樓下的情況。吳昭轉身衝出家門,向一樓狂奔而去,好不容易到了樓下,可是無論吳昭怎麼找,都沒有找到,就連一絲絲的血跡都沒有。吳昭不知道那個人是死是活,她癱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不知道在地上呆了多久,天邊漸漸的露出了魚肚白,吳昭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緩慢地向樓上移去。
坐在床上,吳昭依舊無法從晚上發生的事情中回過神來。漸漸的外麵恢複了活氣,人們又開始忙著新一天的工作,沒有人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也沒有警察等什麼人來找吳昭,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但又別樣的真實,隨著那無思無念的風消散在天邊去了。
一切似乎又恢複了原樣,吳昭依舊拚死拚活的去擠地鐵,忙碌著本不屬於自己工作範圍的工作,把自己累得像條狗。
“吳昭!別聊了,咖啡好了嗎?麻煩快點!”洛柯喊道,“再不來我可就困死了!”
“好了,來了來了……”吳昭甩了甩酸痛的胳膊,轉身欲邁出茶水間,沒想到卻撞到迎麵而來的同事,將整杯咖啡倒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疼得吳昭皺緊眉頭,倒吸了一口涼氣。
“長沒長眼啊?真是,幸虧沒有把我的衣服弄髒,我這件可是新買的,你可賠不起!”同事連正眼都沒有看吳昭,撞開吳昭走向茶水間,而吳昭也一直彎著腰道著歉,將身體彎到最低,仿佛要低到塵埃裏,毫無尊嚴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