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少爺,不、不、安領導···你有什麼事嗎?”安雯正坐在桌邊胡思亂想,還未等她從思緒裏解脫出來,安少文已經出現在自己麵前。安雯一看見少文穿著軍裝站在自己麵前,雯雯險些把他當成自己的丈夫——安凱,竟然有些失神的愣在那裏,雙方短暫的尷尬很快就過去了,
“安雯同誌,店裏就你一個人嗎?聽說你還有個兄弟和你一起開店,他出去了嗎?”
“他、他去安前村了,我父親和女兒在安前村住。”安雯麵對少文這個不速之客,感覺有些猝不及防和神情恍惚。
“安雯同誌,我們解放軍不興叫老爺、少爺的,還是叫同誌吧。我們坐下說話好嗎?”少文彬彬有禮的說道。
“好吧,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上次國民黨特務在南江縣城搞破壞的事,你應該是知道了,我們軍管會打算對周邊的匪特進行清剿,還南江老百姓一個安寧。但是根據我們的情報分析,你的丈夫很可能和這幫特務在一起。雖然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你丈夫參加了對南江的破壞活動,但是我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你丈夫現在的做法和他的處境都是非常危險的,你丈夫的唯一出路就是放下武器,站到人民的這邊來,如果覺得投降這個詞不能接受,我們可以換成投誠。同樣給予寬大處理,而且既往不咎。我覺得你和你丈夫應該還是有感情的,他不會不顧及你的感受而一意孤行吧。”安雯似懂非懂的聽著安少文說話,愣了好一會才知道對方說的意思。
“安領導,不、是安同誌,我做夢都想讓我丈夫回來,可是自從上次到過豆腐店以後,就再也沒來過了,而且我真的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要是知道的話,我真的會把他找回來,和他一起去軍管會自首投、投誠。”安雯說著話,發現少文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這麼近距離的和別的男人對視著說話,安雯顯出了一下緊張和不自然。
“我今天來就是想幫你找到他,根據我們現在所掌握的情況,在南江以東大約一百裏的太湖湖區,現在盤踞著一股特務武裝,你丈夫現在很可能就在那裏。我現在需要你給我一個信物,好讓我們確定你丈夫的身份,進而勸他回心轉意,告訴他老婆孩子還在家裏等著他···”安少文的話還沒有說完,安雯就打斷了他。
“還是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我去一定讓他回心轉意。”安雯說完,飛速的從牆邊的櫃子裏拿出一張照片,還是今年春天爸爸帶巧靈到南江來,我和他們祖孫二人到照相館拍的,照片上的巧靈嘟囔著小嘴,依偎在安先生懷裏,安雯則亭亭玉立的站在旁邊。少文端詳著照片,微微的笑了笑,“拍的不錯啊,這個小姑娘是你女兒嗎,好可愛啊。”
“這張照片就是要給我丈夫的,他就是不和我一起回南江,那我就把這張照片留給他···”安雯說到這裏,感到內心湧起了陣陣酸楚。
“安雯同誌,這次你肯定不能和我們一起去,而且也不要離開南江縣城,我們對這幫潛伏的匪特具體藏匿的地點,還一無所知。如果帶上你,不僅不安全,而且還不利於我們的行動。但是有一點請你放心,我會向你保證,如果見到你丈夫,我一定把這張照片交給他。”安少文的話是由不得安雯爭辯的。
安少文靜靜的坐在辦公桌旁,桌上放著安凱的檔案和安雯交給他的照片,少文若有所思的端詳著桌上擺放的東西。此時有人在敲辦公室的門,推門進來的真是謝明春。
“報告安代表,明春特來向你報到,要求參加此次剿滅匪特的行動。”
“噢,是明春同誌。你剛剛受了重傷,還是不要參加了吧。”安少文對謝明春的主動請戰頗感有些意外。
“安代表,我的傷已經好了,拿著英雄獎章整天躺在醫院裏,外麵敵特活動猖獗,實在是不甘心啊,請安代表一定答應我的請求。”
“明春同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少文不想當麵捅破這層窗戶紙。
“工作永遠放在第一位,個人問題嘛,不提了、不提了···讓安代表見笑了。”謝明春說完,對著安少文竟然有些靦腆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