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儀式(2 / 2)

雅芙向來不能戰勝齊稻可憐兮兮的眼神,隻得點頭。菀襄見此景,嘻嘻一笑,“齊稻啊,好人做到底,我這瓶也歸你。”

齊稻起身,生無可戀臉看向啄光,,眼神幽怨裏透露著後悔。

啄光低頭嘲笑,真是不做死就不會死。可齊公子雖說幼稚,卻畢竟一片好心,於是啄光一時腦熱要替他分擔重負,接過菀襄的啤酒,“我替你喝吧。”

齊稻臉上的烏雲散去,跳起來和啄光幹杯,豪飲了兩瓶冰啤酒,打了個長長的嗝,“我宣布,我們的組織名:pyramid,金字塔。”

雅芙和菀襄大笑,“你怎麼不叫法老木乃伊呢?”齊稻一時語塞,指著啄光說:“其實是他選的,我本來覺得叫鑽石也挺好。”

菀襄姑娘受了啄光的恩惠,自然要幫恩人一把,“這兩個名字,要我選我也選金字塔。鑽石多俗氣啊。”

齊稻噘嘴,“你們三個成立組織算了,我簡直多餘。”

三人還未還嘴,預備鈴就響了起來,於是四人忙收拾東西準備回教室。齊稻和啄光因為酒精作用臉龐紅撲撲的,啄光想,看起來,至少是看起來,友情的確像是更深了。生活看似更加美好,風都變得溫和了許多。

晚自習回家後,陸鳴川習慣性的詢問啄光學校裏發生的事。啄光突然不再想隱瞞齊稻的種種劣跡,笑道:“今天中午和齊稻歃血為盟來著。”

陸鳴川心裏一緊,看向自己傻乎乎的兒子,“你們不會真的歃血了吧?”

“怎麼會,就喝了瓶啤酒。”啄光笑的很自然,就像是幼兒園時回家告訴媽媽“今天吃午飯時我和喬治打了一架,不過晚飯時我們就和好了,還擁抱了對方。”看著玻璃上的反光,啄光想這種表情儼然是提起了好朋友,並與人分享。

陸鳴川並沒有因為喝酒的事情生氣,這令啄光有點訝異。他本以為父親會批評自己,可眼前的父親把手裏的書放下,和藹慈祥的回應他,“齊稻這孩子從小就愛鬧,七歲的時候就追著子煜要割手指喝血酒拜把子,把十五歲的子煜嚇得藏在廁所裏不敢出來。”

啄光聽了這段笑話般的往事,又想起來在學校裏與齊稻的相處,大腦隻總結出了一句話:“齊稻是個很好的人呢。”

“是啊,小稻是個好孩子,你們要好好相處。”陸鳴川看看手表,“時間不早了,你洗刷休息吧,不然早起又要困了。”

啄光點頭,說了聲晚安便回到自己房間,伸了個懶腰,倒在床上。循規蹈矩的生活總能衍生出安逸來,因為不再擔心明天的生活,所以心髒會很快變得懶洋洋的,仿佛連心率都慢了幾次。啄光突然回憶起數月前與母親窩在壁爐前討論一些瑣事的模樣,也是這樣的輕鬆自在。終於,又再一次擁有這種奢侈的感受。

對於現在的啄光來說,與感情有關的東西,接觸起來需要小心翼翼。或者說,再次觸碰的時候心有餘悸。因為擁有總會莫名其妙的翻個身成為失去。這種事,這種被烙上命運使然的事情,想起來就令人憤怒恐懼。

啄光挺身坐起,使勁甩甩頭,大腦因暈眩有了幾秒的空白。

命運,應該也不會一直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