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小的身體倚在箱子堆的邊上,小腿交疊一下,仰著頭靜靜的看著天花板,神色十分惆悵。
時不時哀歎一聲,真是叫人抓狂。
最普遍的手機早已經被係統屏蔽,軍隊修複的通訊工具也遠遠沒有達到平民化的程度。
明明是情侶,卻連早安晚安都沒有,本以為配合任務開始後可以更親密一點,沒想到又是一聲不吭的跑掉。
“唉……”
“行了,別歎了。”
趙西寺狠狠撓了撓太陽穴,幹脆跳下來,雙手放在小玲的臉蛋上,搓揉起來。
這算什麼事?
看著自己女人想男人,偏偏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可是自己又能做什麼?
兩個女的,能做什麼?
想到這,趙西寺的手僵住,看著這張精致麵孔上掛著的擔憂,一口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裏擴散。
剛想開口,忽然感到旁邊的目光,立刻惡狠狠的瞪向陳東明,陰沉臉道:
“你出去,記得關門。”
明白,當然明白。
訓練的這段日子裏,趙西寺的凶名早就傳遍新兵營,誰不知道這個矯健的漂亮妹子是個怪物,一百多斤的漢子玩似的拎了起來,然後丟出幾米。
聽見遠處傳來的關門聲,倉庫裏的光線頓時暗了下去,讓空氣流通的扇葉慢慢轉悠著,光線不斷閃爍,照耀著飛舞的灰塵,外麵的喧鬧聲仿佛被隔絕。
重新跳上箱子堆,一雙長腿垂著,時不時搖晃一下,安靜下來,反而有種令人意外的韻味。
望了一眼窗外,趙西寺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口氣問著:
“你,真喜歡他?”
“喜歡。”
點頭,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小玲的腦袋低了低。
並沒有感到意外,但那張大大咧咧的俏臉多出幾分苦澀。
看著手裏重新抹上的灰塵,苦笑一聲:
“那我呢?”
“喜歡。”
默默的說出這句話,這是小玲沉思過的答案。
然後忍不住笑了笑,補充道:
“大概,跟有個蠢妹妹一樣。”
“可是,我年紀比你大,而且……外貌也是。”
趙西寺打趣道,可是心中越來越苦澀。
沉默。
這個笑話沒有讓氣氛回轉,反而變得愈加沉重。
許久,趙西寺望著窗外,感歎一句:
“其實,我挺佩服張燕的。”
未等小玲說話,她就自顧自的繼續:
“女權,在天朝很難起來,跟個殉道者似的,快三十歲了還是個老處女,我偷偷去教官室看過,以前留下的相親信都堆滿箱子了……”
“但,我真喜歡你,純粹的喜歡。”
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也越來越苦澀,就像要把自己妻子拱手讓人的怨夫一樣。
從某種程度上講,這種比喻,真是貼切。
往滿是灰塵的箱子堆上躺下,無力道:
“可惜沒有那個勇氣,你總得嫁人,這次災難過去了,還有無數的事情要做,徹底過去,恐怕沒個三五年一點苗頭都不會看見,總不能一直拖著你吧?”
苦笑。
對於這個姬佬,小玲其實並不討厭,甚至還十分喜歡,但也僅僅是朋友級別的喜歡。
這層薄膜總得戳破,可沒想到竟然是趙西寺主動,而且是以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