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下意識的往路水查身後躲了躲,趙西寺和陳東明臉上多出幾分嚴肅,實在沒有開心攀談的念頭。
“以後請多多指教。”
路水查伸出手,目光直視對方。
聞聲後,費閑有些驚訝,不由的高看幾分這個年輕人,握手道:
“多多指教。”
握手,很用力。
這位費閑無疑是一名合格的軍人,身上這股控製不住的血煞味隻有長期接觸危險才能培養出來。
僅僅是眼神就和新兵截然不同,渾身透著一股自信,精神氣渾厚,沒有老兵的老練卻有著年輕人特有的衝勁。
鬆手。
費閑深深看了路水查一眼,沒有暖昧,而是一種試探,一種軍人同僚之間尋找夥伴前的試探。
然後側身讓步,擺向駐紮地,說道:
“進去說話,還有很多人得認識,爭取今天處理完內務,明天開始任務。”
效率,是軍隊的特色,在前線,這種特色被發揮到極致。
進入駐紮地,一路上滿臉嚴肅的軍人有序的走動,在天朝的炒房熱下,房子多的嚇人。
這片小區是對稱設置,與軍隊的作風剛剛好對齊,清點人數時一目了然。
左邊是槍備室和消毒處,右邊是住處,非必要絕不相粘,住處間為十人一房間,門房堅固,道路寬大,哪怕出現意外感染事故,也能迅速減少損失。
位置不小,但是簡單無比。
簡單的說明自然沒有直接帶去觀摩一遍清楚。
棉被與軍裝是隨身攜帶的,可是日常用品遠不止這些,領到各種雜七雜八的物品後,對於左邊的物資儲蓄以及哪裏能走哪裏不能走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男兵女兵自然是分開的。
走到宿舍內,路水查和陳東明看著幾張已經鋪好的床鋪,有些遲疑。
他們的當然沒有鋪好,所以這是配合任務‘前輩’的。
很快,費閑就和一眾大漢走了進來,渾身都是消毒液的惡心氣味,剛剛從城市裏回來,臉上還殘留著一份殺意與緊繃,看見路水查和陳東明時,眼神下意識的放出敵意。
當然,這隻是戰爭後遺症之一,陳東明有些畏懼,路水查則早已經習以為常。
尋思片刻,停下手裏的鋪設床鋪的動作,大大方方的坐下,問道:
“哪位是陳教官的同僚?”
這句話問的奇怪。
陳宙是陳教官,陳方清也是陳教官。
聞聲後,為首的一名大漢先是一愣,然後看了身旁的費閑,忍不住咧出一道顯得猙獰的笑容,大大咧咧的在路水查旁邊的床鋪坐下,直言說道:
“你小子就是陳宙挑來的?”
“是。”
直接承認了,眼神卻極不恭維的帶上打量,仿佛在考察此人有沒有成為隊友的能力。
路水查在打量他,他又何嚐不在打量路水查?
撇著嘴,上上下下看了一邊,還是搖了搖頭,畢竟,路水查的體質,怎麼看都不像一個長期接受訓練的軍人。
——膽氣還可以。
軍人給出一個很勉強的評價。
殘留的消毒液令皮膚癢癢的,軍人撓了撓手肘,有些不耐煩,說著:
“我叫畢藍,亂七八糟的介紹就算了,既然是陳宙的人,肯定有點本事,這次動靜不小,你小子沉得住嗎?”
這是最明確也是最實在的問題。
軍區中人,甚至連軍人都算不上的家夥,他們很難信任路水查有處變不驚的能力,更別提進城市裏穩穩重重的拉私貨。
拿起水壺灌了一口,路水查隨口道:
“我現在想知道分成怎麼算。”
“哈?”
畢藍被逗樂了。
是這個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還是真有本事?
他更傾向前者。
心情還算不錯,幹脆耐下性子,講解起來:
“新來的,第一筆占兩成,以後隻有半成,按功勞算,這已經很多了,過命的事,大家都是明眼人,運輸那邊也得塞點,軍督那邊也得塞點,最後兄弟一分,已經很多了……要是折現現錢,四兌一。”
聽完,路水查點了點頭,這軍人沒有坑自己,現在知道私運的人很少,個人占半成,已經是很豐厚的價格,要是兌成糧票,比踏踏實實在工廠打工要高近十倍,甚至更多。
風險和利潤並重。
看見路水查點頭的模樣,軍人們也不知道他是懂沒懂,這可是危險的買賣,事後吵起來,沒誰好過。
畢藍有些擔心,剛想說明幾句,卻被打斷:
“能帶我那小女朋友嗎?我管,也占半成。”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