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論關係,兩人隻是記得對方名字,對於認朋友什麼的,路水查一直都不擅長。
幹脆撇在一邊,無視掉趙西寺那敵視的目光,看著小玲那癟癟的背包,疑惑道;
“上次送你的零食呢?”
“被搶光了。”
小玲幽怨的瞪了一眼旁邊的趙西寺,而趙西寺也罕見的紅了紅臉。
這不能怪她,這裏不比軍區,新兵駐紮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前線部隊早就清空整個小鎮,想找包零食都是難事。
嘴饞了一個多月,看見小玲那一堆,難免下手。
至於,搶?
舍友的東西能叫搶嗎?
更何況還有隔壁宿舍這種存在,再不下手就晚了。
聞聲後,路水查愣了愣,他可不清楚女兵宿舍是什麼情況。
至於自家宿舍那幾個不老實的爪子,打一頓就好了。
看著小玲幽怨中夾雜著幾分愧疚的表情,路水查忍不住笑了笑,輕聲道:
“沒事,到了緩衝區,我再買多一次就好了。”
“……”
陳東明瞄了過來。
眾所周知,現在經濟崩潰,新貨幣取代舊貨幣,他們這群窩在駐紮地的新兵可沒有能力外出,更沒有能力獲得新貨幣。
——這家夥是怎麼搞到的?
好吧,想想路水查老是往教官室跑,煙酒一瓶瓶一條條的送,能在這個時期搞到那麼多東西,關係顯然不容小覷。
迷茫。
對於這種髒髒的關係,身無分文而且是平民出身的陳東明隻能選擇沉默。
“這麼做,沒事吧?”
小玲有些擔憂。
她知道路水查和鵬老的關係,隻是這種光明正大的……托關係,很難接受。
隻是笑笑,沒有回答。
路水查不打算讓她接觸這種事情,自己髒就夠了,汙水什麼的,自己背負就夠了。
而且,這還遠遠算不上髒。
看見這樣的反應,小玲也不好深究。
她很清楚路水查的脾氣,隻能暗暗咬緊牙根,她可不想做一個什麼都做不了的花瓶。
一直站在旁邊的趙西寺仍然在發呆。
她懶得理會這種事情,自己有的吃就可以了,反正升官什麼的她又不在意,至於自己到底該幹什麼這種人生思考,她仍然沒有想通。
——現在這樣過也挺好的。
趙西寺是這麼想的。
許久,教官們駕駛著吉普車駛了進來。
同甘共苦訓練了這麼久,相互之間已經有了不淺的關係,哪怕是短短的分離,始終有著不舍。
忐忑、不安、期待、興奮、恐懼、
各種各樣的情緒夾雜在一切,按照規矩的敬禮,一名名新兵走上車子,望著居住了一個多月的房子即將離開。
或許,他們永遠都不會回到這裏。
“老子不去前線!”
鬼哭狼嚎著。
隻見幾名教官把三人架了出來,綁成一個粽子,行李,裝備之類的物品全部丟在車上。
他們仍然在堅持,陳宙也在堅持。
看這模樣,估計要親自送去最辛苦的地方。
相信,陳宙有這個手段‘說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