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
臉色愈加不善,林楠直勾勾的盯著這個一臉平凡的家夥,仿佛在努力找出他究竟哪裏有吸引力。
路水查知道這是自己的問題,但他沒有想到這個女嬰會敏感到這個地步。
按照正常情況,初生的靈魂隻會對自己有零星的幾次興趣,這種情況會隨著成長或者見麵次數增多而減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大老遠的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然後興衝衝的找來。
尷尬片刻。
路水查將手中一盒盒甜品單手攬住,空出一個手,輕輕將這個不斷探來的小屁孩接過,忍著耳朵被揪著的疼痛,然後看著這個與自己隻有一麵之緣的女性,說道:
“我想,我們該好好談談。”
點頭。
林楠也想知道這個平淡無奇的家夥究竟在什麼時候拐走了自家娃娃,而班長她一直不願意提及的過去她也很有興趣。
隨後。
在林楠驚疑的目光下,路水查輕車熟路的在緩衝區裏行走,很快就找到一家僻靜的咖啡店。
內測時的路水查曾經在這裏打過工,這裏足夠安靜,而且,上次見麵的時候,林楠所點的飲品和自己一樣。
屋內是老舊的北俄格式,常常擦洗保養得極好,卻難免被時光劃下痕跡,顯然不是新來的商人所開,而是駐足已久的本地人。
帶著一份懷念的感情,穿過門廊,映入眼簾的是一名正在擦杯子的老人。
滿是皺紋的眼皮微微抬起,顯然對這個時候會有顧客進門而感到驚訝。
“鄒老。”
路水查以一種尊敬的語氣說著,這次是發自內心。
內測時,自己像許多幸存者那般落魄,絕大部分的責任,都在這名老人身上。
仍然在打量,老人不斷尋思著,在記憶中,自己從未見過這個年輕人,末世過來這麼久,也很少有人用這個稱呼叫過自己。
身上穿著一件與店內裝修完全不合適的中山裝,老舊而又幹淨,灰色的布料已經被洗成灰白。
將剛剛購買的甜品放在旁邊的放置桌上,回視一眼,寬敞的店內空無一人。
想來也對,現在經濟崩潰,幸存的人們都是緊巴巴的過著日子,外出吃一頓都得看著癟癟的錢包,更何況是這種本就沒有多少人會來的咖啡店。
對於這種情況,路水查並不感到意外,或者說,這裏本就如此。
一邊抱著女嬰,一邊快步在櫃台前,對著老人說道:
“兩杯黑咖啡,一碟茴香豆。”
“……”
嘴角抽搐,林楠實在無法想象,這兩個完全不沾邊的東西會在這種地方出現,從某種程度上講,真是白瞎了這氣氛極好的裝修。
聽見這句話後,老人震驚的看著路水查,眼中的暮氣漸漸被某種回憶所代替,語氣中多出幾分欣喜,說道:
“好。”
剩下的,沒有多說什麼,看著老人抱著一架老舊的手磨咖啡機不斷搖晃,路水查便往角落走去,他一直很喜歡這種位置。
坐下後,林楠滿臉驚疑看著路水查,她在緩衝區生活也有一段時間了,她根本沒有聽說過有這種地方,而且剛剛那些看似平凡的對話總能感到某種深意。
肩膀上的女嬰仍然在不斷折騰著路水查,長期沒有修剪過的頭發被當成繩索一樣抓起,猛撕猛拔,隻是以她此時的力氣,隻能當做玩鬧。
同時,一聲驚叫生起:
“嗷!”
隻見黑喵竄出挎包,看著這個奇怪的家夥占據自己的貓窩,頓時炸毛。
“啵?”
而,看見這個可愛的小生物,女嬰咯咯的笑了起來,不斷招手,顯然想要撫抓起來摸一下。
隻是,這個舉動被當成的威脅,黑喵立刻撲上去,細小的指甲探出,血脈裏的本性展現出來,誓死捍衛自己的領地。
“好了,別鬧。”
隨手捏著後黑喵的頸毛提了起來,路水查輕輕把它放到手心上緩緩順毛。
感受到這熟舒坦的感覺,黑喵繃緊的身體舒坦了許多,隻是仍然有些掙紮,顯然還是心有餘悸。
看見林楠剛想說話,路水查就打斷到:
“別急,弓形蟲病隻有對孕婦有效,我常常給它洗澡,幹淨得很,不撓人,看你的反應,也沒有對貓毛過敏吧。”
“哦……”
默默記下,林楠將心裏的話語咽下去,她的確聽說過貓對嬰兒不好,但至於是孕婦還是嬰兒,她並不清楚。
這各方麵都顧及的做法倒是合自己口味,看似一無作為,實際上已經考慮過一切,一時間,林楠對這個古怪的家夥產生幾分興趣。
當然,如果敢拐了自家娃娃,那先去死一百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