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清理完這個城鎮後,這個位置合理的地方也就成為了駐紮地。
畫麵回歸,視線中,這輛救護車行駛的速度極快,但寬敞的道路還有一段距離。
短短半分鍾,許多軍人就跑了出來,整理好衣衫甚至拿出了槍械,擺放出緊急應對的戰鬥姿態,麵對如此來路不明的軍車,站崗軍人們已經擺出攻擊架勢,按照規定,未經允許者,擅自進入駐紮地,他們有權擊毀。
就在這個時候,睡眼惺忪的連長走了出來。
旁邊的助手拚命的催促他,急躁的說著什麼,手舞足蹈的樣子顯然非常緊張,而這名中年軍人疲憊的打了個哈欠,剛剛睡得舒服,被叫醒後自然不會開心,一股冷風吹來,頓時顫抖起來。
自己的外套沒有帶上,挨著冷,精神和怒氣一起湧了上來。
縮了縮身子,剛想斥喝一頓叫醒自己的副手,往門口迷茫的看了看,適應一下遠光燈的照射,定睛認清車牌後,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圓滾滾的跑到門前,破口罵道:
“誰踏馬的把柵欄放下了,還有破胎釘,趕緊收走,自己人!自己人!”
“可是……”
站崗軍人有些遲疑,他在這個崗位有幾年了,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紅牌編號部隊。
這個前不久軍區空降下來的負責人可沒有多少話語權,別的軍人也是不敢妄動,這可是要他們負責的節奏。
看見眾人沒有行動,遠處的車子越來越近,這肥連長急了,臉上的橫肉顫抖一下,高呼道:
“你是連長還是我是連長啊,立刻放開柵欄,我!付!全!責!”
事情說到這個份上,他們這群大頭兵就不好反駁了。
放下槍口,迅速拉開阻礙。
看見阻礙被拉開,這輛急救車再次提高速度,喇叭鳴起,直接衝進大門。
驟然刹車,強大的慣性立刻讓車子前傾,但車上卻沒有什麼晃動,可見減震效果有多好。
可是,甩動的車尾偏離了估測方向,大風刮得臉頰生疼,幾名看見情況不對的軍人倉皇跑開,一名躲避不及卻沒有逃過,被車角撞了一下腰肢,所幸刹車及時,可也是躺在地上痛吟著弓不起身。
車窗早已經放下,沒有提及剛剛那名軍人,駕駛員直接的問道:
“醫院在哪裏?”
看見來人說話,剛剛高呼說話的肥連長立刻迎上去,肥碩的身體抖動一下,回答道:
“軍醫院距離這還有……”
“閉嘴,老子問的是醫院,不是軍醫院!”
駕駛員急切的噴了他一臉口水。
這名駕駛員麵容赤紅,太陽穴鼓起,緊張之下,額頭一根根青筋裸露,蘊含的血氣仿佛快要炸出來。
幹笑一聲,抹開臉上的水漬,連長指了指醫院的方向,剛想扶一下車門,詢問情況,可是,未等他說話,發動機的轟鳴聲再次響起,伸過去的手掌就是一空,臃腫的身體向前踉蹌幾步,就像踏錯步的肥鴨子一樣滑稽。
當眾被甩了麵子,平時養尊處優的他臉色多出一層氣憤,一把抹開臉上的口水,拍了拍灰蓬蓬的尾氣,環視一周,才發現眾人都在看著他。
滿是橫肉的臉頰漲紅起來,破口道:
“看什麼看?趕緊去幫忙啊!”
說完,就追著車影跑去。
“……”
軍人們麵麵相覷。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這名軍區派上來的連長在前線部隊裏幾乎是混日子混戰功的,黨派不同,平時恭維一下還算給麵子,論實權,他這個負責人還不如彭軍這個後輩說的有效。
不過,這可是連長,前線派的長官都外出了,他們這群大頭兵可不敢違背,留下幾人攙扶起剛剛被刮到的夥伴,再讓幾人去通知外出的彭軍幾人,然後跟著跑去。
——現在情況太怪了,那救護車上不會有某個長官受傷了吧?
而此時,一直在旁邊圍觀的路水查陷入沉思。
軍區派和前線派的爭鬥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現在身處前線,軍區派無疑被壓製到極限,看那肥連長平時幾乎沒見過人影就可以體現出來。
這輛古怪的救護車的編號如此特殊,居然連前線軍人沒有得到過消息,而軍區軍人知道,思考一下,符合情況的貌似也隻有一個了。
想罷,路水查看了一眼正在旁邊張望的站崗軍人,隨手把飯盆塞回他手裏,隨口道:
“我去看看,夜宵,你自己找去。”
說罷,頭也不回的往醫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