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近的生活轉變也實在是令人唏噓。
原本一群不受待見的守倉庫的竟然會被調回軍區重新重用,一個個至少戴上排長的軍銜,自己更是成為連長。
雖說手下隻有大貓小貓兩三隻,但受到不少商人巴結,比起當初不知好上多少。
——生活,真是有趣。
心中暗暗感慨,彭軍拿起粗毛刷繼續清理地上的幹竭物。
不過,再想想,路水查來這隻有半個月,日期過一半了,這個相當不錯的後輩得回新兵駐紮地,真是可惜。
人們如何思考,路水查當然不知道。
一次次將地上的幹竭物清理開,這工作著實是乏味得很。
黑喵被幾人容納的確是好事,但也襯托出路水查的人緣。
麵癱臉拉低了不少好感,可真要說,隻要你不得罪他,路水查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相處的家夥。
不過,在不在意也無所謂,他並不缺你,你也並不缺他,他隻會做好自己的本分,空閑的時候還會注意一下你能不能完成自己的工作。
日漸西落,這個季節,太陽仍然下降得很快。
入夜。
停頓了幾天,這前來巴結的商人再次出現。
隨著緩衝區的擴大,這種情況很正常,金錢一直都是各個行業的潤滑油,軍隊也不例外。
當然,現在經濟崩壞,金錢化作烏有,不過,這應酬酒宴成為了代替品,保證與人脈則是交換代價。
而,是不是空頭支票,全部得看自己的審人水平。
驚疑的看多一眼,彭軍再次問道:
“真的不去嗎?”
“真的,今天好困。”
打了個哈欠,路水查擺了擺手。
再三推脫彭軍的邀請,他不喜歡那些烏煙瘴氣的應酬,自己抽煙是一件事,聞別人抽煙又是另一回事。
更何況也不是每個商人都能弄出江老板那般的水平,現在這個時期,想要弄出一次十分不錯的酒宴,要求的門路可不容易。
把回房登記本寫上他們名字,刻意模仿的字跡一般無二,晃了晃,說道:
“總得一個人守房吧?別曠那麼多次了,監督部隊眼神都是怪怪的……回來記得給我打包夜宵,早餐也要。”
彭軍思考一下,路水查說得也有那麼幾分道理。
不過,自己一個前輩,放後輩守宿舍,的確說不去,便歉意道: 前線支部。
熟練的將地上的汙垢物擦開,看著水流漸漸將它們衝進下水道裏,路水查陷入沉思。
——下麵,應該會有喪屍鼠把?
——嗯,肯定有。
內測時,人們很快就注意到喪屍會感染別的生物,不過,見到許多變異種,而它們的實力多半不如一般的變異喪屍,所以一直沒有重視。
就是如此,當第一個分軍區被鑿穿地麵,數以萬計的變異鼠入侵其中,以後就來不及了。
它們很贏弱,但是數量無比龐大,對麵海岸的美利堅帝國就曾統計過,平均走十米,腳下就會路過一隻老鼠,可見種族基數是何等恐怖。
而無法圍剿的原因也簡單得很,人們無法進入那複雜到喪心病狂的下水道。
我大天朝新舊交替的排水措施是一個問題,而這滿是感染病毒的喪屍鼠也是一個問題。
天知道同樣大小的喪屍鼠是變異級別還是進化級別,在它們鋒利的爪子麵前,合金甲就像紙一樣脆,非體修無法豁免,而,以體修的尷尬地位,隻能眼巴巴的看著。
當然,路水查不想說出這個威脅。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狗屎的內測者身份實在是怨念。
這喪屍鼠繼承了它原本的天賦,生冷不忌,連木頭都能啃個幹淨,就算是食物貧缺的下水道,同類共食之下,它們也可以活上幾年。
好吧,說實在的,路水查和這喪屍鼠頗有淵源,自己能在內測裏活下去,還得多虧這群怪物。
帶著這股微妙的情緒,路水查把剛剛清理出來的腐爛物倒進下水道,也算是給它們增加一點點食材,現在的自己可不敢去觸及它們。
而遠處,是一副‘溫馨’的情景。
隻見張聖坤不斷朝著牆壁上跳動,手裏拿著一根狗尾草,嘴裏念念有詞的叨咕著,一副長不大的男孩模樣。
而黑喵靜靜的趴在牆壁上,看著這個愚蠢的家夥,時不時打個哈欠,尾巴垂著晃來晃去。
前幾天路水查昏睡的時候,黑喵的存在顯然被發現了,瞎編一輪理由後,彭軍他們倒沒有多說什麼,這裏又不是軍區,養隻貓貓狗狗什麼的沒有誰會在意。
當然,這是不影響正常工作的情況下。
那也當然,黑喵這乖巧的模樣很少吵鬧,靜靜的待著,倒是有種毛絨玩具的錯覺。
而,相比之下,張聖坤反倒是大有興趣。
農村出身的他卻沒有什麼避忌,黑貓就黑貓唄,閑來無事,動不動就去挑逗一番,引得彭軍一頓斥嗬。
無奈的搖了搖頭,路水查也不希望把黑喵一直悶在挎包裏,動物嘛,多出去跑動跑動才是好事。
繼續噴灑消毒水,路麵上的車輛已經全部被拉開,清洗工作倒是輕鬆。
繼承了貓科動物怕水的天性,黑喵對於水一直都是敬而遠之,更何況是這散發著異味的消毒液,這幾天工作都是直接跑上高處,對於嗅覺靈敏的它而言,這味道可遠比人類要難受得多。
枯燥乏味的清理工作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
時不時遇到一兩個奄奄一息的普通喪屍,拉車的時候輪胎癟了,幹竭在地上的汙垢物真是難以清理。
基本上就是這些內容。
趁著一些空當,路水查回到城中村裏看過。
憶技者的屍體已經全部被瓜分,地麵舔得幹幹淨淨,就連骨頭都沒有留下。
這完全可以理解。
喪屍這種怪物可沒有什麼口忌,一晚上的時間就足夠啃光一具屍體,更何況還有一群小夥伴一起分享。
拾回遺落的挎包,順便把戰鬥後的殘骸清理一下。
被砸碎的地麵可不容易隱藏,那可憐巴巴的燈柱實在是無辜。
而那斬馬刀……好吧,其實是大鐵片,這隻是一個類似的詞彙,勉強有一個模樣,鏽跡斑斑的樣子,天知道它原本是不是某些機器配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