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棘手(2 / 2)

感受到致命處受到攻擊,血脈裏的狂暴被刺激出來,剛剛逝去的刀勢再度雄起,猛然前衝,寬大的鋒刃砸向地麵。

再次跳開,這次路水查沒有徹底躲避,脫離地麵的腳剛剛抬起,刀鋒就劈了下來,輕而易舉的撕裂衣物,僅僅是觸碰一下就被劃開一道幾厘米的口子。

這隻是劃破皮膚,這柄滿是鏽跡的斬馬刀能用多幹淨恐怕沒有誰能保證,染上破傷風還是其次,若是粘上一點喪屍血肉,那真是日了狗了。

可是現在,路水查已經沒有功夫去思考這些。

之前一輪奔跑已經耗去自己不少體力,緊接著就是狼狽無比的滾地板,一擊躍起,體力消化太多了,自己體能上的弱勢漸漸展露出來。

可是,迎麵而來又是一柄巨刀。

喪屍是不知疲憊的,要麼癱瘓,要麼永遠追下去。

沉重的斬馬刀被肆意的揮舞,亂無章法,可是寬大的攻擊範圍足以彌補技巧上的失誤。

這是喪屍的優勢,這種怪物可以肆無忌憚的爆發出全部潛力,它們沒有省力這個說法,在它們的認知中,隻有拚盡全力擊殺目標,然後吃掉,損失的能量由一口口血肉彌補,拖著殘軀搏殺更是日常,完全是為了殺戮而存在。

退,再退。

左蹦、右跳,麵對這寬大的砍擊範圍,路水查根本無法接近。

手掌上的傷口不斷傳來痛覺,被劃開的褲腳被冷風吹入,衣物與傷口粘合在一起,然後隨著跳動而撕開,不到半分鍾,血液就流淌到鞋上,而且很難止住。

這個傷口不大,想要失血過多還有一段時間。

揮舞著斬馬刀的進化喪屍的消耗絕對大於自己,可是,路水查絕不會認為自己能夠耗死它。

喘息越來越沉重,哪怕內心再怎麼平靜,身體上的消化仍然不會有減少,血氣太少,調節去增強呼吸已經是極限。

進化喪屍粗壯的胳膊露出青筋,裸露的肌膚繃緊,僵冷的麵孔沒有一絲感情,可是這股殺意越來越盛,逼得人不敢直視。

幾擊未中,沒有選擇繼續追砍下去。

突然間,加快刀速,躲過之後,身體驟然一個輪圈,隨即一個手刀。

——嘭!

本能一個低頭,感受到頭發被劃開,沒有抬頭,再次後跳一步,這才敢看去。

隻見,倒黴中槍的路燈凹陷下去,粗厚的老式燈柱折凹了一半,上麵的燈泡閃爍幾下,隨後失去亮光,咯吱咯吱的鐵皮彎曲聲在黑暗中響起。

剛剛那一擊已經不是普通喪屍的範圍了,變招、手刀、控製平衡,甚至還會記憶別的能力,打滾躲避的方式僅僅使用一次就被識破,如此學習能力,就是這種進化喪屍被稱為憶技者的原因。

這當然沒有結束。

失去了燈亮,對於這種沒有視力的喪屍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脖子上的感知器官抖動得越來越快,它疑惑的‘看著’手裏的斬馬刀,在之前幾下劈砍中,頂端的一截已經崩斷,略顯滑稽的缺了一角。

但也僅僅是迷茫一下。

利用工具是人類進化的一大步,對於喪屍而言也是如此。

停頓了片刻,隻見它舉起斬馬刀,狠狠往路燈的凹陷處補上一刀。

刺耳的巨響後,進化喪屍一手持刀、一手抗著路燈衝了出來。

這不值得驚訝,當路水查認出它是什麼類型的喪屍後路水查就猜透了它的習性,能夠躲避那揮刀、手砍就是這個原因。

能夠拿起斬馬刀,對於這名喪屍的臂力已經不用多說,但是,雙手持刀和雙器流的區別不小,在路水查眼中,這喪屍的姿勢明顯僵硬了很多。

可是,這兩柄大範圍的‘武器’,稍稍挨上一下都不是自己能夠接受的。

——乓!

燈柱上的玻璃應聲而裂,可憐的地麵頓時凹陷,厚實的鐵質品卻沒有多大磨損。

飛濺的地磚碎片砸上小腿,強忍著痛楚,路水查再度退去。

而,現在他能做的隻有退去。

退,並非逃跑。

路水查絕不敢背對著這種喪屍逃跑,這裏沒有多少躲避物可供攀爬,自己隻有敏捷上勝它一籌,可是力量和瞬間爆發完全被碾壓。

一旦逃跑,不到半分鍾就會被追上,失去了反抗的體力,這與死無異。

進化喪屍可不會理會路水查的思考,眨眼間,寬大的斬馬刀直麵劈來,剛剛低頭避開,砸陷進地麵的燈柱猛然拔起。

避開兩擊,這本應該是空門大開的破綻,可是路水查卻不敢貿進,還在發麻的雙手說明了它頭顱的堅硬程度,必須找到更適合的發力點,否則根本不可能一擊奏效,更別提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