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喵被他看見,也懶得藏了,清掃部隊又不像新兵營那麼麻煩。
繼續揉著黑喵,然後看了它一眼,問道:
“對吧?”
“喵。”
回應一聲,黑喵側了側身子,舒坦的咧了咧嘴,露出肚皮。
遲疑一下,這個舉動路水查不知道意味著什麼,隻是輕輕將手放在上去,繼續揉著。
“真是羨慕啊……”
囔咕一句,曾經是一名鏟屎官的阿二很清楚這般信任有多麼難得。
將托盤上的東西全部放下,阿二幹笑一聲,說道:
“藥和水就先放在這了,昨晚喝醉的那幾位多半要睡到中午,真是抱歉了,應該沒有太大影響吧?”
聽見這個消息,路水查眉頭挑了挑,看著屋外的天色,估計一下時間,回答道:
“沒事,我自己能夠處理,你先忙吧。”
“招待不周,不好意思哈……”
賠笑一聲,阿二走出房間,輕輕帶上門。
“哈哈……”
幹笑著,看見阿二離開後路水查恢複平時的冷峻表情,隻是,神色有些疲憊。
——大家都是帶著麵具的人啊。
或許是同類之間的默契,也可能是自己時時刻刻做這種事而養成的敏感。
路水查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阿二歡笑時的虛假,或者說無奈。
再精致的麵具也隻不過是麵具,恐怕阿二這股眉目間的疲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為了某些不得不做的事情而努力,拚命讓自己變得圓滑起來,拋棄曾經的種種陋習,向別人認為最正確的方向轉變,卻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他又能撐多久?
路水查不知道,關於他的經曆不過是閑來無事時的攀談,路水查自己的麻煩已經足夠多了,沒有必要為這個一麵之緣的家夥付出更多。
隨手拿起阿二剛剛放下的無花果,略軟的手感倒是保存得不錯。
昨晚那一頓,許多食材必須是新鮮才能有那股味道,可見一定有渠道,並且足夠穩定,而這個招待或者定居的高端山莊雖然各方麵都不錯,可是日常的消耗絕對小不了。
能夠在這個時間段恢複到這個地步,這名胖商人的手段顯然不簡單,能夠讓下屬如此信賴,恐怕未來的成就不隻是一個小小的運輸老板那麼簡單。
——有趣……
路水查掰開幹果,然後遞給一半黑喵,另一半自己給自己。
輕輕嚼著,略帶苦澀的喉嚨多出一道果甜,當然了,路水查並不知道貓可不可以吃這個,隻是黑喵看著這半邊無花果,遲疑不到片刻,就張嘴吃了下去。
多個朋友多一條路,沒有得到超凡能力之前,人脈的大小基本上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獵殺喪屍的同時,認識一些各行各業的人士,絕對是有益無害。
問題在於。
自己現在不過是個小小的軍人,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丟回新兵營,蹭吃蹭喝還可以,真的要做什麼,話語權少得可憐。
那麼……
是時候搞點大新聞了……
既然打算做些什麼,就不能幹躺著了。
路水查放下黑喵,跳下床鋪,重新將門口鎖上並且做好簡單的預警裝置。
確認無誤後,將身上的軍裝脫下,在房間裏的小浴室裏清洗起來。
很快,路水查走了出去。
除去一身酒氣,與之前不同的是,他沒有選擇穿嚴謹的軍裝,而是隻穿一件薄薄的長袖打底衫。
將義務兵極少配置的匕首帶上,比起後坐力極大的手槍,路水查更信賴這柄冰冷冷的短刃。
厚實的高綁腿牛皮鞋,將褲頭保持一個利於活動的緊度,隨手將軍外套披上,帶上黑喵,走出房門。
穿過富有格調的走廊,昨晚胡鬧後的殘局已經收拾好,隻是地麵殘留有幾滴油脂或者幹竭的酒液,整個包廂透著一股酒精味。
當然,這影響不大。
走到外包廂處,瓶瓶罐罐已經收拾好了,隻是燒烤架內還殘留著餘灰。
走進旁邊的小房間內,映入眼簾的是幾名互相攀疊流著哈子的裸衣壯漢。
畢竟,昨晚酒席結束後,看見他們七八個人堆在一起,彭軍他們臉麵也過不去,睡得跟個死豬似的,在胖商人的幾個司機朋友的幫助下,其中幾個被抗回房間,剩下幾個太重了,疲憊的眾人也懶得繼續折騰了。
當然,這意義不大。
路水查在牆壁的掛鉤上找到張清華的軍外套,隨手翻了翻,吉普車的車鑰匙出現在手中。
笑了笑。
現在才七點多出頭,昨晚彭軍他們喝的隻多不少,恐怕中午才能起床。
也就是說,這片區域,五個小時內,路水查可以肆無忌憚的獵殺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