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鵬老臉色頓時一沉,在他眼裏,這可不是什麼好的職務。
重新恢複團長職務,而且還是前線部隊的職務,鵬老自然得到了前線部隊的各方麵報告。
期望後人建功立業是一回事,麵對生死危險卻是另外一回事。
變異喪屍越來越多,不可控製的情況增多,就連精銳軍人都受到傷亡,普通軍人更是損失慘重,對於路水查這種‘新兵’,又是涉及生命的問題,鵬老自然不敢高估。
可是,回憶起路水查當時展露的非凡槍法,鵬老又遲疑起來。
給清掃部隊安插一個新人對於鵬老來說當然不是什麼難事,然而,他還是無法接受。
微眯眼睛,鵬老狠然拒絕,開口道:
“不,清掃部隊太危險了,最多隻能去後續部隊。”
“可是,我完全可以!”
反駁道,躲避體檢隻是個借口,加入清掃部隊才是重點。
正常軍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前線對於路水查來說是短期內飛快變強的唯一手段。
他還需要獵殺喪屍得到經驗,更需要無人看管的物資,路水查已經落後太多了,必須投進最危險的地方才能最快壯大自己。
“可以?開什麼玩笑!那可不是過家家的地方,那是真正的前線!”
鵬老大聲起來。
鵬老當然知道這個後輩的本事,可是神出鬼沒的變異喪屍難以抵禦,這段時間下來,就連英雄營這種最最精銳的部隊都損失過半。
代表軍魂刀刃衝鋒的他們固然是一個問題,可是,這也襯托了喪屍的危險性。
路水查昂著脖子,剛想再次反駁卻看見鵬老那怒然的麵孔。
這熟悉的模樣和曾經的家中長輩一模一樣。
固執、強硬、沒得商量、
一切以為了你好為前提,按照自己的經驗去決定後輩的前途,為了讓他們少走歪路,出自好心,態度卻令人厭惡。
於是,路水查妥協了。
因為他沒有做出決定的資本。
自己不過是一名新兵,沒有任何話語權,決定權在鵬老手裏,靠在人情關係鵬老才幫助這名後輩,他可以拒絕,更可以一腳把自己踹出門外。
“抱歉。”
默默的低頭,路水查的語氣低沉許多,歉意道:
“是我驕傲了。”
細不可聞的冷哼一聲,鵬老不悅的看著路水查,氣氛驟冷下來。
說到底,路水查現在有求於人,受氣挨批那是再正常不過了,鵬老無妻無子才會如此提攜自己,靠著這份施舍來的容忍,任著脾氣亂來為免太過自高自傲,不知好歹。
寄人籬下,有求於人。
兩者壓在頭上,路水查昂不出脾氣,擺出認錯態度,低沉道:
“是我要求太多了,抱歉鵬老,按您說的做。”
“說得好像是我錯了一樣。”
撇了撇嘴,好心幫人的鵬老受不了這股氣氛。
這也是沒有辦法,鵬老現在東山再起,正值風光,身無分文的路水查實在拿不出什麼孝敬的禮物。
空手而來,卻一個勁的拜托,厚顏無恥也得有個限度,此時的狀況,無論怎樣看,路水查的態度都算不上好。
“我……”
剛想開口,嘴笨的路水查卻下意識的想說出疏遠的官方腔調。
沉思一下,卻找不到更好的詞彙,隻能低下腦袋,斷斷續續道:
“謝…謝謝。”
“這就對了。”
咧牙一笑,鵬老滿是皺紋的老臉多出幾分欣慰。
——這不是你現在這個年紀去背負的,太沉重了…嗯,至少,還有起色。
鵬老心想。
他早就看出路水查那病態的生活態度,精巧的麵具躲不過幾十年的閱曆,鵬老一直很擔心路水查的心理狀況,看似無限美好的富裕家庭也藏著各種各樣的心酸。
暗暗感慨著,鵬老不由得望向遠處的新兵營,回憶起那個歡鬧的小女娃子,欣慰的笑了笑。
——不錯不錯,年輕人啊……
回歸現實。
鵬老在桌麵上找出一份文件,翻擺一下,叨咕著:
“還有兩天體檢,也是夠急的……”
“……”
路水查知道這是在消遣自己,這群糟老頭子總喜歡慢悠悠的看著後輩急躁的模樣。
翻擺了一下,掌管軍權的軍官可不像政客那般墨跡,看見路水查沒有多大波動,鵬老也失去了玩鬧的念頭。
隨手一扔,沉思一下。
鵬老忽然看了路水查一眼,又想了想。
笑道:
“巧了,還記得聖坤和彭軍吧,他們最近負責已清理城市的後續工作,就是髒了點,算不上什麼危險,可以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