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趙西寺惺惺的將小玲放下,寬鬆的衣服頓時垂下去。
看見她陰沉沉的表情,也沒有開玩笑的念頭,不滿的叨咕道:
“那家夥是不是太過分了?”
“嗯,他就是這種家夥。”
麵無表情的整理好衣服,小玲咬了咬牙根,往趙西寺身上踹了一腳。
沒有躲避,輕飄飄的一腳沒有傷害,硬抗一下,身體晃都沒晃。
輕輕揉了揉小玲的腦袋,平時粗框的趙西寺被這股陰沉的氣氛感染,幽幽道:
“為了他做到這個地步值得嗎?”
“值得。”
低著頭,沒有過多的言語,小玲輕輕晃開趙西寺的手,往宿舍走去。
另外一邊。
——就這麼離開真的好嗎?
路水查陷入沉思。
小玲對自己的情緒他十分清楚,平時別人調侃這麼多,這種暖昧的氣氛,幾乎每次遇見都會出現,缺乏常識的他往往不知所措。
他不懂如何拒絕別人,或者說拒絕這種暖昧的事情。
要麼徹底傷害,要麼緩言拒絕。
可是他笨拙的言語和常識的匱乏,得到的結局往往是前者,然而他無法舍棄小玲這個助力。
在這個日漸魔改的世界,孤身一人的乏力他再清楚不過了。
說實在的,曾經身為戰爭野狗,在血肉模糊中翻找出任何一點物資,饑餓時甚至還一度想要食人,經曆過這種生活,路水查對於肉體的欲望真的是無限淡薄,男女關係更是無動於衷。
另一方麵,自己是內測者,哪怕內測時像塊爛泥一樣活到最後,僅僅是一些軍隊公布的‘偽技能’就足以讓整個研究部對於係統探究的進展恢複到內測中期水平。
更何況是完美保留的記憶?
懷璧之罪。
這三個月的鍛煉沒有多大改變,廢才變成了稍微能打、能跑的軍人,對於軍隊仍然是一個螻蟻,一捏就死的那種。
所以,他開始仿徨,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真的該將小玲帶上自己這條隨時可能沉沒的爛船。
很可笑,屠戮過無數生命,出賣過戰友、同僚、長官、軍隊、朋友的偽善者居然會有這種心態。
但,這是路水查關心小玲的象征。
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
這個孤僻成性的底層垃圾渴望別人信賴自己,這種依托的感覺令空洞的心靈生起一絲微不足道的暖意。
可是,關心意味著弱點。
路水查從來不會對自己抱過高的期望。
一旦被捕捉後,僅僅是審訊部門路水查都自認熬不過去,那是地獄,就連喪心病狂的暴民聞聲後也會打個哆嗦,更何況日漸魔改是世界遲早會出現搜魂術之類的法師技能,現代科技的大腦解析也能讓你被剝得一絲不剩。
這就是路水查擔心的事情。
‘殺錯一千,不放一個’是軍隊的經典作風,為了封口,與自己親呢的小玲絕對逃不過,這是他無法接受的。
所以,他開始撇清關係。
自己都無法照顧,絕不能禍害別人。
這是信條,對待自己關愛之人的信條。
來自一個可笑的偽善者,一個小小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