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一個人又能幹什麼?你那蹩腳的廚藝還是一張廢紙的文憑?我們兩個人的工資都養不活三個人,房子至今都是老爺子可憐巴巴去找軍區乞求透支的。”
班長顯得很強硬,折騰了這麼久,大家內鬥對誰都沒有好處,現在這個脆弱的平衡,誰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意外。
聞聲後,林楠冷峻的麵孔變得潮紅,落魄的她就像絕大部分幸存者一樣身無分文,低廉的房子遠比更低廉的工資要高。
但是,哪怕如此,她也絕不會原諒他們,對自己有著救命之恩的琳姐被拖去槍決的時候,那解脫般的表情就像是在嘲諷自己。
如此廢才,生活如此落魄,她也絕不會放棄。
“……”
看見這樣的表情,班長無言以對,轉過頭去,開始整理內務。
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外人,更傾向於保姆或者保險的存在。
林楠並非抱著虛假幻想的自欺者,在軍棉廠裏,她甚至可以一心二用,每天上交的成品差不多是別人的兩倍,除此之外,她還拿走了軍棉廠無用的邊角料,嬰兒的衣物與尿布從來都是她一手縫製,休息之際還去編織線網或者打毛衣,哪怕現階段沒有多少人需要,精致的手藝再加上軍棉廠一些姐妹的宣傳,少量賣出的成品也足以補貼家用,足夠支付房租,剩下的,堪堪可以買到半罐奶粉。
誇張到恐怖的效率,為了更多的成品,她每天隻休息四五個小時,黑眼圈已經懶得掩蓋,一兩個星期沒有洗澡也是極其正常的事情,偏執狂一般,拚著瘋狂的執念,軍棉廠的負責人甚至有破格提拔她的念頭。
哦,相對的,她的廚藝是負數,內務更是無暇顧及,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班長還以為來的了火災現場,糊味的飯菜暫且不提,至今仍然熏黑無法清洗的天花板仿佛在痛訴著世間的無情,騷臭的尿布與堆積如山的垃圾令人絕望。
於是,班長來了。
一個中庸平凡的女生,刻苦耐勞,有著足夠的自知、有著最平凡人生的正常人。
一點點將散發著世界之惡的汙垢物清理出去,堪比化學武器的飯菜被倒掉,山峰一般的髒衣服被合理的清洗晾幹,房子也被恢複到可供居住的模樣。
萬幸的是,孩子沒有出事,為此老爺子和林楠大吵一架,理虧的林楠險些付出了撫養權,互相讓步之下,傲氣的她不得不讓班長入住,雖說不太待見,可是她一個人難以照顧孩子,再想想自己蹩腳的廚藝,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值得一提的是,為了方便一些撫養嬰兒的幸存者,軍區每個星期都會分發一次奶粉,售賣的價格也不算太高,畢竟奶粉的營養價值遠比肉類要高,為了防止一些惡意購買的幸存者,售賣不僅限量,價格也比肉類高出一層,對於一般的幸存者來說,價格很難接受。
當然了,這些物資仍然是從城鎮上征收來的,原有者表示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哦,這不關班長與林楠的事。
她們更在乎最近物價上漲,畢竟奶粉這種難以生產的物資,軍區不可能無限派發,最近免費物資漸漸縮減,身為金融係大學生的林楠深知這意味著什麼,一般物品沒有變動,可是,林楠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借錢屯幾箱先,她們單薄的工資實在經不起折騰了。
畢竟孩子不比成人,她們可以餓幾天,這個小生命連兩天都熬不了。
掰著手指都能算清的工錢,林楠本來還想要搞點大新聞,卻沒有起步的資金,空手套白狼的套路對於窮得一逼的幸存者們毫無卵用,態度強硬的軍區極少理會商人,自己這種無人問津的小人物,恐怕連辦公室大門都進不去。
望著牆壁上貼著的資金消耗總欄,碩大的白紙與纖細的文字形成鮮明的對比,心中不由得苦澀起來。
缺乏睡眠的疲乏感一陣陣侵襲著神經,一直豐衣足食的林楠又何曾過過這種日子?
挽起一頭秀發,曾經在學校裏名花上榜的自己憔悴得像個鄉間村婦一般,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林楠笑了笑。
看著女嬰正在熟睡,嫩嫩的肌膚呈現可愛的粉紅色,令人忍不住萌生親一口的衝動。
名為責任的暖意湧上心頭,輕輕為她蓋上被子,信奉高效率的林楠靜靜的坐在旁邊,露出溫馨的笑容。
這可是難得的時間,鬧騰的時候自己可是驚慌了好久……
ps:明天開始月考,兩天……三天?算了,存稿受到影響,日常更新還是可以做到,努力啊……(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