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軍隊囤積的糧食得到合理的利用,工錢也是自己印製的,幸存者們得到了安全的住處已經果腹的食物與保暖物資,勉強算是雙贏,一些小的矛盾還需要慢慢調解。
安全得到保障,痛失家人的人們需要時間去平複創傷,一些簡陋的冥牌被帶在身上,常常能夠聞到燃燒紙錢的味道,至少,在這方麵,軍區十分善解人意。
隻是,這些物資來源於城市,原有的主人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敢於發國難財的家夥一律被吊打一遍然後遊街示眾,強勢的軍隊根本不給機會解釋,要的就是威懾力。
不得不說,短期內,居住區不會出現問題,可是,醞釀之下,無人看管的物資飛快流逝,原居民與外來者的矛盾隻會越來越激化,強權解決不了問題,爆發隻是遲早的問題。
當然,還是那句話,身為小屁民的班長不會去考慮這些問題,她更在乎一日三餐,更在乎工作什麼時候會更輕鬆一點。
這是平民的最佳做法,也是生活。
行走著,畢竟隻是一個小鎮,不久,班長便離開了人群,往人少的聯租區走去。
班長能夠如此之快融入這個小鎮還得感謝征招處遇到的那幾名幸存者,受到委托,借著身為女性的便利與她一起居住。
現在,不用去居住擁擠的工廠宿舍,雖然單間有些狹窄,但對於兩人而言還算寬闊,得到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不然,恐怕自己還得混蕩一段時間,說不定早就餓得兩眼發暈,倒在路邊了。
微微慶幸著,可是回想起她最近的生活,剛剛生起的一絲喜意就被傷感所代替,說到底,沒有什麼是一路順風的。
此時,展現在班長麵前的是一棟公寓樓,整體以黃色為主調,這裏隻是一個小鎮,外貼瓷磚的做法沒有被禁止,一排缺乏打理的風景樹組成綠化,幾棵枝葉凋零的柳樹隨風擺動,倒是有一股精致樓房的模樣。
至少外表是這樣。
在天朝興起的炒房熱之下,這種鴿子籠似的樓房不知多少,原本的開發商不知是死是活,清理完喪屍後,軍隊就笑然的接手,掛上聯租區的木製牌匾,這就是軍區的了。
畢竟現在經濟已經崩潰,對於班長那低廉的工資來說,這個二十多平米大小的鴿子樓每個月的房租不是自己可以支付的,不過,她是和別人一起居住,並且房租全部由別人承擔。
——要是我一直在工廠工作,恐怕,一輩子都買不到這一套房子吧。
班長笑了笑,這段時間下來,她看懂了很多事情,原本活潑的性格變得圓滑,早已沒有怨天憂人的想法。
繼續前進,新穎的景色漸漸失去魅力,簡美的路麵在長期的擱置裏攢了一層灰塵,缺乏打理的綠化帶雜亂不堪,瘋長的風景樹已經攀延到路上,穿過彎彎曲曲的小道,班長最終在一棟極為靠內的樓房前停下。
實際上,這種鴿子房內部的裝修都是差不多的,挑選在這個位置,就是看中了這裏的安靜,另外,估計其餘的幸存者很快就會入住進來,這裏的隔音能力可是差得嚇人,以防意外,短期內不用擔心吵鬧聲。
思索了片刻,班長繼續驅使著疲憊的身子,剛剛進入樓房就看見兩名長相一模一樣的黝黑青年,身上穿著普遍的藍色工作服,褲腿沾滿泥漿,滿臉複雜的站在門外。
“誒?”
驚疑一聲,班長加快一下步伐,熟識的將這兩人拉道樓梯口,壓低聲調問道:
“王大、王二,不是還有一個星期才到時間嗎?你們又跑去郊外值夜班了?”
“俺們這不是想多掙點嗎,反正都是力氣活,咱們兄弟有得是力氣。”
這名眼角帶著黑痣的黑壯漢憨笑一下,擺了擺結實的手臂,衣袖上盡是灰仆仆的泥塵。
聞聲後,班長隻能幹笑一下,白天在工地幹活,晚上還去郊外挖掘戰壕,一來一回就是十幾公裏,沒有車輛就算了,那些沉重的體力活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幹的,每天運卸幾十噸,再健康的人也遲早會累垮。
可是他們也有他們的苦衷,這段時間的相處班長已經認清他們的為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想罷,看見這兩人,班長便露出苦笑,望著時不時傳來爭吵聲的房間,不好意思的問道:
“老爺子又來了?林姐她不好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