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有感到驚訝,從負重背包裏拿出飯盆,路水查熟練的找到領餐窗口,打到飯菜後,熟悉的找到一個角落,開始進食。
隨之而來的利鬆在桌子對麵坐下,看著路水查那機械化似的動作,冰冷冷的麵孔給他很大壓力。
講道理,路水查是利鬆為數不多的幾個競爭對手,而且還是最高難度的那種,口頭上的保證值幾個錢?畢竟是性命上的拚搏,利鬆自然是多加注意,盡可能避免一切問題。
多加注意之下,路水查曾經參軍留下來的習慣不可避免的展現出來。
明明沒有整疊過的痕跡可方方整整的豆腐被幾分鍾就疊了出來,內務方麵無可挑剔,不知是什麼原因,就連吃飯過後,飯堂裏的一次性餐具也會被擦得幹幹淨淨就像貓食盆似的。
訓練方麵更是難以媲美,在教官的惡意下,路水查每天的訓練比別的新兵多一個小時以上,若非體質差距,恐怕路水查已經排上拔尖。
問題是,這個麵癱的家夥沒有展露出任何欲望與追求,整天無喜無悲的樣子,難免給人心裏一陣陣壓迫,莫名的恐慌也漸漸彌漫。
幾分鍾過後,路水查放下空空如也的飯盆,給黑喵擦拭前爪與嘴巴,然後習慣性的用水倒進飯盆裏,衝刷幾遍將殘留的油漬喝掉,然後用方巾一點點擦幹淨。
保持速度而不失文雅,消瘦的雙手顯得十分秀氣,內測時培養的別樣氣質漸漸散發出來,對比之下,神色慌張的利鬆多出幾分土氣。
這種快速進食的行為路水查隻有在時間緊缺的時候才是做出,雖然有些厭惡,但畢竟是在末世裏生存再惡心的事情他也能做到。
“我知道你想些什麼……”
收拾好餐具,路水查捧起正在打哈欠的黑喵將它放進挎包裏,明顯掙紮了幾次,喵喵幾聲,最終,記憶傳承所帶來的困倦占據上風。
做完這一切後,路水查繼續說著:
“利鬆,你是班長、排長、甚至連長,現在是以後也是,就算是教官堅持,我也不過是個副級,這方麵你不用擔心,現在是什麼世道?這隻貓對於你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我卻有著非凡的意義……”
說到這,路水查懷念似的打量起四周,感慨道:
“畢竟是扯上性命的事情,你多小心一點也無可厚非,領導人也不是好當的……還是之前那句話,我沒有你那種人格魅力,我脾氣太臭了,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你繼續這樣就可以了。”
“是…是嗎?”
尷尬的撇了撇嘴,利鬆心中漸漸感到不平。
這種語氣實在太過於淡然了,距離一個月的訓練期限越來越近,新兵之間恐慌的情緒正在一點點醞釀,說到上前線哪怕知道是在後方醫療隊幫忙的女兵也感到害怕,更何況是在前線拚殺的男兵?
加上路水查平時展現的種種習慣,利鬆已經完全將他當成來鍍金的軍二代。
想到這,自己費勁心思還不如別人一句話、一場飯局管用,利鬆又怎麼不會感到氣餒?
然而,在這個充斥的不平的世界裏,就是如此殘酷。
話以至此,利鬆也不好太利祿的直接離開。
平時一些幫助就算了,路水查幫自己到這個地步,區區一個養貓的借口顯然是不夠的。
虧欠許多,私生活嚴謹至極的路水查也沒有展露出自己需要什麼,內務方麵更是差距,利鬆也隻能將這份人情記在心理,對麵路水查的時候虛上幾分。
——鈴鈴鈴鈴鈴!
午休的預備鈴按時響起。
收拾完畢的路水查眉頭一挑,站起來離開飯堂,而利鬆隻好跟在後麵。
這略顯奇怪的行為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畢竟在男性居多的軍區裏,共患難過後,整天勾肩搭背整個宿舍拜把子稱兄道弟的情況並不少見。
回到宿舍,疲憊不堪的新兵們已經躺下睡覺,就算沒有加訓,高強度的日常訓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震耳的呼嚕聲侵襲著整個宿舍,早已習慣如此的路水查沒有多說什麼,卸下裝備,將濕答答的衣物脫下,簡單的擦拭過後就爬上床鋪,蓋上被子,就黑喵放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而驚醒的黑喵感受到熟悉的氣息,親呢的往路水查臉上拱了拱,趴著繼續睡覺,漸漸發出平和悠長的呼吸聲。
目睹如此一幕,利鬆羨慕的了幾眼,心中最後一絲疑惑頓時消散。
主寵之間能夠做到這個地步,訓練辛苦幾分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