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出一張苦瓜臉的小玲吃到一塊鹹得要死的飯菜,連忙塞多兩塊無味的米飯下去壓製這股鹹得發苦的味道。
鼓著腮幫子像隻貪吃的鬆鼠似的,僵硬的咀嚼著,強忍著咽下去,然後拿起旁邊的水壺大口大口的灌水。
“噗…得救了……”
呼出一口悶氣,克製住胸口裏不斷傳來的詭異味道。
油膩膩的飯菜令人反胃,超負荷的訓練讓身體本能的渴望糖份而不是油水,重重的鹽味更是給疲憊的神經補上一刀,被鵬老他們養刁胃口的小玲難以接受,可是迫於軍區的強製性命令,不想罰跑隻能吃下這個悶虧。
旁邊的趙西寺反倒是沒有在意飯堂飯菜的改變,仍然大大咧咧的吃著,對於她而言,這種程度的訓練隻是體校裏的日常訓練而已,別說透支,長跑回來她還能耍個騰空翻……
“唉……”
輕歎一聲,撇了一眼一整碗油膩膩的飯菜,累覺無愛的小玲靠著椅子的靠背,望了一遍整個軍人飯堂。
實際上這參軍後的兩天,哪怕是每天累得要死,小玲也沒有多抱怨什麼,畢竟這是自己唯一也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一邊咀嚼著味道怪異的飯菜,撐著精巧的小腦袋,麵無表情的看著周圍企圖找到任何一個認識的人。
雖然幾率不大,但她還是希望能夠找到失散已久的家人,找到一個認識的朋友或者同學也是一件好事,然而,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碩大的軍區裏,別說朋友,就連身為軍人的鵬老他們都未見蹤影。
掃視了兩遍,正當小玲打算放棄這個渺茫的機會時,忽然在角落裏看見某個不起眼卻十分熟悉的消瘦身影。
“誒?”
小玲眯著眼睛盯了一下,難得找到一個認識的,心中有些興奮,但是心中還是有些遲疑。
若非很仔細打量,否則路水查坐著的那個不起眼的偏僻位置很難被發現,刻意壓低存在感的情況下,就連熟識的朋友都很難認得出來。
“?”
正在努力與飯菜搏鬥填飽肚子的路水查看見別人正在接近自己,很自然的放下飯盆,另一隻手飛快的將正在咀嚼青菜的幼貓塞進口袋裏。
做完這一切後,才淡然的挑著飯菜斜視著打量走向自己的家夥。
按照正常情況,若非人滿為患別無選擇之下,這個位置很少有人會接近,這是自己常年在末世裏生存積累下來的小小經驗。
“這個位置沒人嗎?”
小玲怯怯的問出這個明明知道答案的問題。
“嗯,沒人。”
簡潔明了,一如既往冷漠的路水查,仍然埋頭在飯盆裏顯然將吃飯放在首位,毫無禮貌的將來者無視掉。
這是他在末世裏養成的怪癖之一,當年的自己能夠為了一點點食物拔刀砍人,然而現在,這種習慣正在被別人慢慢糾正。
“哈……”
幹笑著,一臉尷尬的小玲看著這個冷淡成性的家夥再一次將自己無視掉,捧著飯盆直接坐下。
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關於路水查的一些底線她已經揣摩出一定規律了,這個脾氣詭異的家夥隻要控製得當基本上沒有危險。
不過,看他一臉不想搭理的樣子,自己又迫於少女矜持,一時間不知該怎麼搭話。
“嗯?”
後繼跟上的趙西寺微微眯著眼睛,眼神不善的盯著這個毫無禮貌的家夥。
直接無視掉自己疼愛的小妹這不是作死逼自己過來找場子嗎?
她畢竟是身體反應比腦袋快,心裏一衝動,輕輕拉開前麵不知所措的小玲,奮力摁在桌麵上。
隻見厚實的鋼板桌子頓時一沉,桌麵邊緣微微顫抖著,訓練服下的矯健手臂露出青筋,渾身散發著威懾力的看著路水查。
粗暴的問著:
“喂,你這個家夥哪個部隊?一臉欠懟的無視我家玲算什麼意思!”
“……”
——這算是找茬嗎?
一臉蒙逼的路水查拿起飯盆的手頓時一僵,內心茫然。
無視掉‘部隊’二字,這句教科書級別的混混台詞居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在一名軍人嘴裏說了出來,著實令人尷尬。
一股流氓氣質撲麵而來,自身不錯的臉頰所帶來的好印象瞬間崩壞。
因為是坐著的緣故,還沒反應過來的的路水查抬頭看向麵前俯視自己眼神不善的趙西寺,根本沒有想過這是自己習慣的冷漠態度帶來的麻煩。
下意識的望了一下周圍,空空蕩蕩的幾張桌子證明對方是來找自己的。
放下手中的筷子,用飯盆蓋子將飯盆蓋住以防止唾沫飛入,指著自己鼻子,看向這名碩高健壯的女性,驚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