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難以描述的恐懼(2 / 2)

一旦渡過大潰敗期,每一名落單卻能夠在城市裏獨立生存的難民都是隻可敬畏不可交惡的變態。

長期的極端孤獨與病態的生活習慣讓每一名獨自生存的難民養成了各種不同的執念。

極度記仇、極度具有攻擊性、極度嗜好某一物品、要麼幹脆變成失去理智的怪物。

一旦觸碰了他們的底線,無論是飛蛾撲火還是同歸於盡,這些接近崩潰的家夥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與你為敵,用各種各樣慘絕人寰的手段打擊、殺死敵人,根本沒有談和可言。

要麼是幸運至極的懦夫,要麼是毫無底線喪心病狂接近崩潰的強大存在。

不過無數例事實證明,遇到後者的幾率更大。

路水查尚且算是正常。

孤僻、不善交流、嗜好一點點煙酒卻不過度、輕微潔癖卻可以忍受最肮髒的環境,就連喪心病狂的攻擊性都不具備。

僅僅是獨自一人默默的計劃著未來的一切,與其說計劃,還不如說是輕微調節一下未來的走向,為了以後的路子方便一點。

——很疲倦啊。

不是身體上的疲倦而是心靈上的疲倦。

血肉橫飛的場景已經多到麻木,所謂的刷分殺喪屍究竟有什麼意義?

若是路水查真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恐怕路水查就不會呆在軍區裏,而是將武裝部倉庫內的所有人殺死,拿著足夠裝備一個團的武器去肆無忌憚的清掃喪屍群。

這並不困難,對於路水查而言這並不困難。

殺死區區十幾個軍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肉搏打不過,隨隨便便找點有毒的東西就可以讓他們喪失戰鬥力,提著槍支想要殺死他們需要很大難度嗎?

然而路水查很迷茫。

這場必輸的遊戲有什麼意義嗎?

就像是‘人遲早會死,為什麼還有活著’一樣荒誕,殺死再多的喪屍、再多進化野獸,最終遲早會死在愈發強大的敵人手裏。

利用內測裏學到的這些知識稍稍安穩渡過剩餘的時間,何必去艱苦的獵殺敵人?

一個曾經滿級的玩家哪怕是虎落平陽也不會被目前這些渣渣打敗。

僅僅是對力量本能的渴望就已經讓路水查殺死數百頭喪屍,早已經超越這些平凡的普通人。

“唉。”

輕輕歎一口氣。

坐在隊伍邊緣的路水查輕揉著訓練過後僵硬的肌肉。

抱怨根本沒有意義,浪費再多的口水也不會有人來安慰你,因為這就是生存者,一種無法融入集體的家夥。

腿腳酸痛的扶著旁邊的圍欄站起來。如此的強度訓練對於路水查這偏弱的體質無疑是萬分艱難的,這兩天的身體完完全全都被疲憊蓋過,適應的速度十分緩慢。

腦子裏仍然保持著長期供氧不足後的眩暈,血氣貧弱的路水查看向前麵的景象都帶著一些斑斑點點的黑斑,腿腳酸痛的緩緩走向軍人飯堂。

訓練很累卻有著不少的提升,身體越是疲憊提升的速度反而越快。

身體底子薄弱的路水查深知自己的體質正在一點點變強,隻是速度非常緩慢罷了。

……………………………………

提著分配到的飯盆,隨著正然有序的隊伍,不久,路水查便領到自己需要的飯菜。

仍然是重油重鹽的飯菜,旁邊是一碗骨頭湯加蔥花。

兩葷一素,一個煎得全熟的雞蛋,肥肉居多的一小勺豬肉,以及一些南方特有的冬季菜,全部都是大鍋菜,團級以下的軍官全部都得進入這個寬大的飯堂裏就餐,而高級軍官多半有私人的小爐。

米飯任加,但是必須得全部吃完。倒進潲水桶裏麵的飯菜絕對不能超過飯盆的十分之一,否則一律罰跑十圈。

末世的爆發,經濟完全破碎,難民手中一遝遝的紙鈔在軍區內毫無用處。

軍人們也不例外。

隨著電腦的癱瘓,巨大的數據難以處理,原本嚴格的功罰製度難以繼續執行。

除了比較重大的功勞,用紙張記錄下來以外,一些小的錯誤一律改為體罰,大錯者直接踢出軍隊。

遲到,跑圈。

宿舍沒有清潔,跑圈。

內務沒有除理,跑圈。

每天,都可以在碩大的跑道上看見一群群軍人跑步,甚至還有少數軍官在內。

放出幼貓在桌子上進餐,依然坐在角落的路水查緩慢的咀嚼著食物,絲毫不關係所謂的體罰。

曾經經曆過最嚴格的軍方訓練,哪怕是最嚴厲眼睛容不得一點沙子的教官來檢查自己的生活習慣、宿舍物品的擺放,路水查也絲毫沒有擔心。

除了養這隻幼貓以外,參軍的路水查完美的符合軍人的一切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