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嘴角微微抽搐著,利鬆看了一眼手裏的手表,八點整……這也算不早了?一個多月前自己不到兩點還絕不睡覺呢,傳說中的夜生活就這麼被拋棄了嗎?
看著路水查完全不想說話躺在床鋪上睡著了似的,利鬆心中微微歎一口氣,這短短幾分鍾帶來的信息讓自己不知所措,焦躁的折磨下腦細胞死了一批又一批,今天一整天的訓練更是讓自己渾身疲憊。
然而,死死的掐緊手中的紙張,心中卻是一片火熱。
這個消息無論如何都得試一試。
他手腕上的手表不屬於違禁物品,這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優勢。
為了培養正規的生活規律,軍隊裏沒有鍾表或者鬧鍾,隨時隨地都可能響起集中的哨聲,教官的惡趣味暫且不提,但是,利鬆手中的手表擁有鬧鍾功能,每日訓練回來後疲憊至極的自己還不至於睡得跟個死豬一樣。
無非是熬夜幾次,可是,一旦路水查提供的消息是真的,利鬆爬上排長這個位置絕對不是難事。
部隊裏靠的是實力與紀律性。
論實力,利鬆自認比不過一些底子厚的新兵,別人常常鍛煉的體質自己很難短時間內追上甚至趕超。
那麼隻剩下紀律性了。
從小到大,每年都擔任班長、大學時更是成為學生會會長,利鬆自認有這個能力控製這群同齡的新兵們……
半夜,淩晨兩點……
“喵~”
一聲軟軟卻夾雜著一絲微弱別扭的貓聲響起。
路水查再次被一隻軟軟的爪子踩醒,看著正踩在自己臉上的幼貓,微微眯起眼睛,顯然心情很不愉悅。
屋外一片漆黑,大半夜的被吵醒,捏著幼貓脖子後麵的薄皮提了起來,放到自己麵前,一臉怨怒的表情。
“你想咋的?”
“喵……”
這軟軟的叫聲夾雜著一絲別扭的聲調,明顯與平時不同。
黝黑的眼珠子在夜間一閃一閃,淡綠色的暗光隱隱發黑,詭異的瞳色不知是天生還是什麼緣故,給人一種妖豔的感覺卻隱藏在黑暗中,隱隱約約產生一股狩獵者的感覺。
依然是交流障礙,幼貓懵懵懂懂的掌握了與人對話的基礎,可這僅僅體現於最最基本的情緒傳播,更別提學習人類的文字。
漸漸適應了黑暗中的視覺,睡眼惺忪的路水查半眯著眼睛,一半是疲憊一半是疑惑,理所應當的,他不懂貓語 。
這幾天看來,幼貓幾乎一整天都在睡覺,除了餓醒了去找點東西吃以外幾乎沒有任何活動,簡直要睡死一樣。
前不久已經吃過晚餐了,這隻小家夥的飯量十分稀少,路水查也是很清楚,現在又不是飯點,不應該是餓醒的。
“喵……”
仿佛催促一般,這次幼貓的叫聲更加別扭了,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似的。
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腦袋脹脹的路水查,想了想。
吃喝拉撒睡,總是有一個對的。
吃、喝、睡,可以排除了,那麼隻剩下?嗯……貓砂盆?
雖然沒養過貓,可是一些基本常識路水查還是清楚的,比如貓上廁所的過後習慣性的埋掉……
望了望屋外,路水查陷入沉思。
距離最近的沙池至少有四百米距離,而且這需要圍繞新兵宿舍樓的操場是今天訓練的煤渣跑道,想要找沙子起碼得跑到八百米外的泥地裏才能找到零零散散的一些。
這也就是意味在,路水查不僅要短時間內跑出幾百米,更重要的是還得經過好幾個教官宿舍,而且還有不少夜間巡邏的軍人們,甚至還會遇上半夜執勤的軍犬隊…冒著被抓到處罰的危險去尋找一點點不值錢的沙子……
“喵……”
再次的別扭聲愈加激烈,仿佛忍不住一般,幼貓下意識的夾緊後腿,嬌弱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真是詭異的即視感……唉,任何生物總得突破限製不是嗎?嗯…這叫從小教育。”
踢開身上的被子,壓低在腳步聲以免驚醒同宿舍裏睡著了的新兵們。
看見好幾個翻滾摔在地上打呼嚕的同僚們,路水查忽然開始擔心未來了。
漆黑的皮毛仿佛融入了黑夜中,提著幼貓,刻入本能的習慣讓它不敢產生嚎叫,小心翼翼的走到宿舍廁所裏麵,將幼貓放在洗手盆裏。
看著幼貓兩顆一閃一閃,水靈靈的眸子,不理解為什麼會被帶到這個地方,夾雜著疑惑望向路水查。
指著瓷磚質地的洗手盆,路水查確認似的點了點頭:
“你將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