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孩子比別人掂在手裏,躺在地上是巨貓沒有做出反抗,可是,在路水查隨意拋動的時候混黃的眼睛幾欲瞪裂,在地上撕出幾道爪痕,發出幾聲悶沉的呼吸後才勉強冷靜下來。
看見這般情景,路水查眉頭跳了跳,心中的期待不由得的下降許多,托平幼貓後,隨手撿來一根枯枝戳了戳巨貓,語氣軟和幾分:
“說點實際的吧,以後的情況有多麼艱難你也是知道的。”
“嗷……”
不甘的低嚎一聲,巨貓聽見路水查的話後再次望了一眼身上的傷口,腦袋越來越沉重,意識開始渙散,名為死亡的解脫越來越接近,然而,它還是強行撐起身體。
在地圖上加多幾道比劃,潦草的描繪出一個個動物的頭像或者爪子,大小不一的爪印以及孔洞大體說明數量與力量,顫抖的前肢不斷造成錯誤,哪怕如此,得到一絲回光返照的巨貓擺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就算是最專業的地理人員也難以揣摩這張抽象至極的‘地圖’,野獸之間的地盤分布複雜得令人抓狂,各種意義不明的圈圈點點象征著生存的寶貴資源也可能是無可匹敵的絕強敵人。
目睹這神奇一幕的小玲不知所措,四處掃視一遍後老老實實的待在後麵,認真的觀察巨貓的一筆一劃。
蹲坐下去的路水查沒有阻止這一切,這名無法認知‘內測’存在的小女生不可能推算出巨貓的行為,以後的事情隻會越來越脫離常識,讓她提早接觸也並非壞事。
短短一分多鍾後,巨貓的前爪便停止擺動,精神也越來越萎靡。
盡可能將自身殘留的記憶編寫出來,巨貓所描繪的‘地圖’十分龐大,大概的位置還有許許多多未描寫的空白,詳細的地方則十分雜亂,其中一塊特別混亂的地方還被額外圈出來,周圍繁雜的爪印顯然並不簡單。
暫且沒有理會巨貓,路水查注視著這張‘地圖’,指尖飛快打轉的枯燥,顯然內心並不平靜。
將獸類的地盤分布與人類地圖結合在一起,然後再根據自己的內測記憶判斷真假,還得以現實情況分析可存性與可行性,將理論變成計劃,確認自己身份安全後還需要借此冒險獲利……
短期內想要撈點好處是不可能的了,要是路水查有個絕頂聰明的腦子哪裏至於淪落到去當‘戰士’?
一邊努力將‘地圖’記錄進腦子裏,路水查眉頭緊皺,對著巨貓威脅道:
“不夠,再詳細點!看剛剛的順序,你至少活過了潰敗期,別搞什麼鬼試探了,這種信息遠遠不夠。”
“嗷……”
再度哀歎一聲,癱軟在地上的巨貓露出尷尬的表情,在未曾描寫過的地麵添上筆畫。
正如路水查所言,它的確有所保留,就算利弊一樣,夥伴與奴隸卻是兩個概念。
同為內測者,但是巨貓卻無法得知路水查究竟生存到什麼地步。
係統隨機挑選內測者,內測時越是強大保留的記憶或者能力就越是豐富,可是,強者永遠是少數,身為極其罕見的進化巨貓,雖然拖家帶口,但也是撐到喪潮湧動的潰敗期,一個看起來十分瘦弱的人類內測者難以令人信服。
不過,現在……這個不知底細的人類卻一語道穿了自己的心思,至少,遠比自己活得久!
想到這,巨貓萎靡的精神頓時一震。
狡詐貪婪的人類自身贏弱,進化速度也遠遠比不是獸族與喪屍,可是,他們憑借著普遍的高等智慧與喪心病狂的生存方式,就算是大肆獵殺,追逐數月,逼到絕境,這種軟弱的種族卻總是殺之不盡,稍不注意,他們就會用著那些古怪的武器反殺自己。
惡心、軟弱、卑鄙、無恥?
不,這很正常。
祖先的行為輪不到自己這些後輩指點,但是現在,巨貓隻能依靠這個‘強大’的人類,唯有這一搏,自己才能在十死無生的絕境中搏得一線生機。
確認這個人類內測者的生存能力後,巨貓描寫地圖的時候便沒有那些麻煩至極的試探。
飛快的擺動前爪,精神亢奮,可越來越虛弱的身體卻堅持不下去,滿爪泥巴發巨貓無力的抖了一下爪子,在臨近結束‘地圖’畫上一道直線,勉強的抬起頭顱,舔了一下幼貓,然後指了指自己,最後在線段末端打上一個叉,溢出的鮮血染紅了地麵。
——這,是它內測時的死亡地點。
“哦……”
叨咕一聲,路水查認真的看著巨貓畫出的地方,大體分析一下,攜帶幼兒的單身母親能夠堅持到這裏已經萬分難得。
身後隱隱傳來鵬老呼叫的聲音,自從槍聲響起,看似漫長的打鬥,實際上才過去還不到十分鍾,正如警察永遠是最後登場的,感覺到異樣的軍人們擔心意外發生,前來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