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嚎叫聲再次響起,在飛揚的泥塵掩蓋下,一個個消瘦的身影出現在小玲眼中。
炸碎的牆麵足足有兩米多寬,沿著裂痕的方向,牆壁微微傾斜,刺耳的崩斷聲愈演愈烈,一些小的水泥塊不斷脫落。
“夠了,玲,你退回後院,那裏我準備有條繩子,爬上去!”
以毋庸置疑的口吻說著,爬起來的路水查已經擺出射擊姿勢,臉上沒有剛剛的輕挑。
“蛤?”
聞聲的小玲愣了一下,清醒的頭腦陷入混沌。
剛剛還是生死存亡,本來都做好死掉的準備了,你現在突然說早就準備好退路,啥意思啊!
“蛤個屁啊,不會爬牆就算了,可這踏馬的是常識,退路都沒有打個卵,快滾。”
笑罵一聲,路水查推了推小玲,自己卻站在原地,示意自己暫時沒有離開的念頭。
“你呢?”
剛剛離去幾步的小玲回頭問道,雖然知道這個家夥很厲害,可是讓他一個人麵對這一大批怪物,未免太危險了。
“我?”
路水查不適的咀嚼著這個詞彙,自從自己叛出軍隊後,不知多久沒有人關心過自己。
因為缺口的出現,不斷拍打牆壁的喪屍們停下手裏的動作,望著地上被壓倒的幾名同伴,萎縮的大腦遲疑片刻,嚎叫一聲,飛快的湧入倉庫庭院。
思索片刻後,玩心大起,盯著破碎的牆麵,板著臉,手中的槍支不斷吐出火舌,嚴肅道:
“我在這扛著,那些怪物過來了,你先走!快點!不然誰都跑不了!”
“可……”
怯怯的說著,小玲望著一個個被擊斃的喪屍,雖然心裏感到明顯的違和,但這種時刻能夠為別人付出的行為著實令人暖心。
小玲現在才注意到,這個一直以來扛住一切的‘殺人狂魔’,如果是幫助自己……意外的強大。
“閉嘴,你個累贅,留著這裏隻會添麻煩,跑快點,待會兒我就跟上。”
怒罵著打斷對話,路水查手裏的槍支不斷噴出致命的子彈,背對著小玲,語氣嚴肅至極,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說道這個份上,小玲望了望缺口處不斷湧來的喪屍,隻能咬牙轉身,飛快的往後院跑去。
“傻得可愛啊……”
撇了一眼小玲離去的身影,路水查笑了笑,扭轉著槍口,飛速的子彈死死封住圍牆缺口。
現實沒有那麼多言情劇,認識不到兩個月,交情本就不深,甚至還有輕微厭惡,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實屬難得。
揚起的泥塵漸漸沉落下去,一把自動步槍堪堪將兩米多的缺口封住,隨著喪屍群的推擠,圍牆再次開始顫抖。
“該死的雜兵。”
吐出一口滿是泥塵的口水,路水查將最後一個彈夾換上,漸漸開始退後。
音速前進的彈頭貫穿一名撲來喪屍的頭顱,帶著腐黑的漿狀物飛濺到後麵的怪物身上,口徑一般的自動步槍難以做到火力壓製,動力不足的子彈很難擊斃兩名敵人。
路水查與喪屍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寬闊的庭院對於這些怪物而言隻需要三四秒的狂奔,額頭開始冒汗,高強度的射擊消耗大量的精神,近距離射擊的確容易,可是自己一般的體質難以保證長期的精準槍法,這個距離必須得一擊致命,可是,漸漸開始顫抖的手臂預兆著體能的下降。
“麻痹的王八犢子,又是你搞事,就那麼喜歡爆炸嗎!”
熟悉的怒罵聲在上方傳來。
隻見指揮官出現在屋簷邊緣,抄起一挺輕機槍,對著湧來的喪屍瘋狂掃射,除此之外,一些零星的槍聲再次響起。
“總算趕來了。”
露出一絲笑意,路水查直接丟下手裏的槍支,壓力驟減,助跑幾步,躍起抓住準備好的繩子,飛快爬上樓頂。
在鵬老與指揮官的安排下,剩餘的十幾名士兵再次重整陣腳,一杆杆槍支填充好子彈,初期的火力網漸漸完成。
另一方麵,牆壁已經破損,數百名喪屍堆積在牆壁外,不斷推挪的時候,臨近崩潰的牆壁開始坍塌。
恢複理智的軍人們擊殺效率提升了許多,可是,庭院中的車子大大的限製了掃射的範圍,少數被屋簷擋住視線的喪屍無法被擊斃,被堵在屋牆外,屋子的材料自然比不得特製的外牆,不斷拍打,大量的裝修用的牆粉散落,很快就出現裂痕。
轟鳴聲中,坍塌的圍牆越來越多,臨時構成的火力仍然麵臨子彈更換不足的問題,湧來的喪屍無法被在眾人的火力壓製,拍打建築物的聲音越來越劇烈,擁擠的喪屍不斷被擊殺,一個個倒下的喪屍屍體漸漸將牆壁鋪滿,四處都是疊起來的腐肉堆,滿地狼藉,碎肉與血塊成為主色調。
此時的平房如同人間地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