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上的殘缺絲毫沒有影響怪物們的貪欲,昂著頭顱,瘋狂的殺戮怨念在眸子中顯露,直勾勾的盯著頭頂上一個個活生生的獵物,急躁的抬起腐爛的手臂,再度往水泥牆砸去。
“日你粑粑的。”
嘮嘮叨叨的噴出髒話,路水查終於將輕機槍扛上哨樓,短短十幾分鍾,汗水已經將打底衫浸透,黏糊糊的感覺十分難受。
從口袋裏掏出機槍配件,手裏的動作飛快,熟練的將機槍拚組起來,用槍托將哨樓的圍欄砸開取出木板。
“媽的,滾開。”
怒罵一聲,路水查一巴掌把前麵擋道的軍人推開。
這種爭分奪秒的時候不需要任何禮貌,將這邊的圍欄砸開,用剛剛取得的木板搭上前麵的圍牆卡死穩定後,拖出剛剛搬上來的輕機槍,架好、穩固、機槍彈匣、托住、打開保險、瞄準、扣死扳機!
死神的鞭子重現,密密麻麻的喪屍群根本不需要瞄準,頂住後坐力直接掃過,每一枚子彈都造成碗口大小的傷口,被擊中的倒黴喪屍幹脆攔腰折斷,麵對鋼鐵組成的殺戮火焰,貧弱的喪屍就算沒有馬上被擊殺,但也無一不被幹翻在地無法再起。
看見這般架勢,剛剛被推開的軍人咽了咽口水,眼神清明許多,再度舉起槍口,瞄準前方的喪屍。
瘋狂殺戮的機器並不是沒有代價,哪怕事先墊著厚厚的棉軍帽,路水查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肩膀淤青了一大塊,劇烈的抖動時,每分每秒都疼痛難忍。
但好處也是足夠的。
所謂的係統正在飛快的統計擊殺數,隨著輕機槍的強大火力,剛剛開始反撲的殘暴喪屍再度被壓製下去。
一輪掃射代表著一次血肉爆炸,殘肢斷臂掉滿一地,四濺的血肉與泥土摻雜在一起,腐臭與血腥味占據了整片地區,硝煙彌漫、彈殼橫飛,頑強的嗜血的怪物仍然在一步步掙紮前進,愚蠢而又震撼,漫山遍野的喪屍如同割稻草般倒下,遠處的集火更是堆起了小屍山,這種聞所未聞的戰爭模式衝刷著軍人們的記憶,一個個瘋狂的身影仍然毫不動搖的飛快撲出。
彈飛的彈殼鋪滿地麵,喪屍一次次拍打讓牆壁隱隱產生震動,這幾百米的空曠地帶讓喪屍群付出極大的代價,可……這僅僅是普通喪屍。
“女娃子,動作加快點,現在不是嬌氣的時候。”
飛快給空彈夾填充子彈,鵬老忙活中抽空提醒一句。
“嗯…嗯。”
回應著,小玲縮了縮微微抽筋的手臂,撈起十幾個裝滿子彈的彈夾飛快的爬上哨崗。
就在此時,牆壁外猛然發生爆炸。
“轟!”
整個戰場驟然一停,震耳欲聾的聲音侵擾著人們的鼓膜,爆炸附近的幾名喪屍瞬間被撕裂,隨之泥石的飛濺,許久,被拋上天空的血肉緩緩落下,一陣薄薄的血霧出現在不遠處。
“麻痹,那個混蛋丟的高爆手榴!”
怒罵聲隨之響起,剛剛進行戰術規避的指揮官捂著頭盔從哨樓裏探出來。
耳朵像是要聾了一樣,這種爆炸程度居然還敢近距離投放,所幸沒有傷及牆壁,那個投擲的混蛋腦袋肯定有病。
路水查穩了穩身體,低著頭將不斷產生回鳴的耳內噪音排出去,繼續扣動扳機,陰沉沉的回答道:
“是我放的,你們別打那些背包,裏麵全部都在手榴彈,不到必要,絕對不要作死。”
“你麻痹!憋龜孫,又是你搞事!”
看見承認的路水查,指揮官麵色不善起來。
望了望再度前進的喪屍,在看看路水查冷漠的表情,狠狠的咬住嘴唇,再度開槍。
“也該來了。”
無視掉眾人的視線,自顧自開槍的路水查看向樹林,心中暗暗提高警惕。
順著路水查的目光看去,在樹林的掩蓋下,搖搖晃晃的喪屍群正在接近,在旁邊普通的喪屍襯托下,一名手臂健壯的家夥顯得額外與眾不同。
健壯無比的手臂比腦袋還大,另一隻手卻幹癟得隻剩下骨頭,雙腳萎縮著十分嬌小。
似乎感覺到震動的槍聲,這名怪異的喪屍舉著粗壯的手臂將整個腦袋和身子擋住,瘦小的雙腿緩慢的向前挪動著,怪異而不協調,但遠比普通喪屍粗壯三倍的手臂卻充滿了威懾力。
普通喪屍才可以將牆壁敲出幾道裂痕,若是這種喪屍恐怕幾拳頭就可以將牆壁轟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