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麵孔讓人懷疑路水查是個麵癱,時不時扯著讓人掉入冰窟的冷笑話,常常自言自語呢喃著一些聽不懂的東西。
仿佛一切早就計劃好一樣,自私自利的性格,殘忍卻準確做出最優秀的選擇,揪著你的短處,半威脅的暗示著行動,有過‘打女人’的惡曆,不……那應該是殺!
一個理性的瘋子,為人處世的樣子成熟得讓人害怕,平平淡淡,給人一種可有可無的氣息,卻莫名的感到危險。
越是思索,心中就越是迷惑。
班長手中的碗筷虛浮在半空中,腦袋正在高速運作,微微低著頭,臉色紅彤彤的。
“怎麼回事?”
換個角度思考。
一個宛如路人的家夥在遇到這種生死存亡的危機關頭,自私自利也算是解釋得通。
殺死感染者是為了防止他們變成喪屍再度傷害。
再者說,這種自私自利的家夥為什麼會拯救自己與小玲這兩個累贅?當做苦力或者煮飯婆?不,那未免太可笑了。
半路上班長與小玲捅的婁子就足夠她們死好幾次了,可是這個‘自私自利的殺人犯’居然還能毫不顧及的轉身解決麻煩。
路水查家中閑待時,班長也並非混日子。
在窗台上眺望,被逼至極限的人們麵臨絕境時,究竟是何等惡心她心中多少有些明白。
“可這是為什麼?”
想到這,班長恍然放下碗筷,明明已經臨近目標,可是這些互相矛盾的事實卻死死卡住,飛快思索中,臉色越來越潮紅。
照顧她們兩個累贅,那個拋棄幸存者的家夥究竟是為了什麼?
生活至今,路水查的一舉一動都是強烈的目標性,偏偏對待班長與小玲卻沒有做出任何非分之舉,甚至還一次又一次的解決麻煩事。
同學之情?呸,差點連名字都記不住。
利益關係?兩個身無分文的窮逼學生。
愛情?噗咳咳咳……
嘴角抽搐一下,不到片刻便拋棄這個妄想。
班長本人自認長相身材一般,甚至偏下等,小玲那個初中生身材倒是可能會引起一群犯罪預備大軍的窺探,若是班級上那群牲口還有可能,然而,那個性冷淡似的家夥怎麼可能還有這種念頭,傻了吧。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可恨之人必要可憐之處。
“算了……以後再慢慢琢磨吧……”
想到這些名言名句,陷入迷茫的班長心中漸漸開明,露出一絲笑容。
接受了十幾年的思想教育,天朝數千年的文化沉澱,從小到大的觀念貫徹了善良的品質,這名從未見識過何為黑暗的女生下意識的想到光明。
人心向善,理性主義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思維,班長仍然對這個世界充滿幻想,災難隻是暫時的,世界是和平的,怪物會解決的。
路水查解救自己多半是因為心中餘留的善念。
這倒也…勉強算是一個解釋。
可違和的地方還是太多——為什麼要殺死幸存者?為什麼會如此果斷的殺死殺死?為什麼會毫無負罪感的接受這一切?
“為了什麼?誰知道呐,至少……那個家夥沒有壞到極致。”
笑盈盈的想著,班長心中得到些許安慰。
明明是同班同學,而且還相處了兩年,思索起來,班長對路水查的認知依然是少得可憐。
“哈嗬嗬……”
一陣鹹濕的笑聲打斷了班長的沉思。
隻見飯桌上的軍人們不約而同的露出古怪的笑意,更甚者捂著嘴巴強行忍住,互相對視一眼,默契的大笑起來。
“誒?”
恍然驚醒的班長傻愣愣的看著軍人們的怪異反應,臉頰上殘留的紅暈異常顯眼。
“怎麼?”
慌叫一聲,分不清情況的班長轉頭看向小玲,驚奇的發現,這名小女生竟然同樣帶著‘怪異’的看著自己。
“哈,大妹子我懂…我懂。”
那名精悍小夥拍了拍桌子,嘮著一口方言夾雜普通話的詭異語氣,嘴角上揚的笑容莫名的欠揍。
強忍著笑意,這名軍人掃視一眼夥伴,故作嚴肅道:
“你們別笑,誰沒年輕過,都憋著!大妹子的事情誰也不許說出去,誰敢說老子跟誰急!”
“怎麼回事?剛剛不是說路水查嗎?怎麼了?”
完全搞不明白情況的班長尷尬的看著眾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給自己莫名的感覺,潮紅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
不知為何,班長覺得他們貌似誤會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