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怎麼知道沒有食物了……”那名男生狐疑的看向地上的死屍,眼神瞬間轉變成驚恐,指著班長語氣難以置信的顫抖著:
“難得你!翻…翻過全部那些……的了!”
“是,我翻過,而且是全部的屍體,食物已經沒有了,而且大部分的食物都在你們手……肚子裏。”班長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住,很幹脆的承認了,臉上真誠的看向對峙的三人,語氣十分誠懇:
“翻死屍是我不對,可是我們已經不得不隻有做了,大家都不想挨餓。可是這次,真的,拜托你們相信我一次,我們現在除了相信那個瘋子,已經別無出路了!救……救援很可能來不及拯救我們!”
沒有回答,這三名險些被路水查殺死的幸存者很難相信那個殺人犯。
三人麵麵相覷,像是在用眼神商談,眼睛閃爍著相互撇了幾眼,最終默默的點一下頭。
“你們同意……了?”
看到他們點頭後,滿臉驚喜的班長連忙發問,可是看到他們的表情,最後一個字卻硬生生的卡住了。
那滿是懷疑的目光根本不是認同,而是一股惡寒的抗拒。
“叛徒!
像是看到叛徒一般,這三人看著班長的目光不再是救命恩人的敬重,而是看待叛徒一般的厭惡。
一個企圖加入殺人犯而放棄眾人的叛徒!
明明擁有安全的處境為什麼還有去危險致命的地方出生入死?
食物不夠?是食物重要還是生命重要?
相信那個殺人瘋子更是可笑,他都想殺死我了,我竟然還去相信他?腦袋被門夾了嗎?
沒有救援?那才是天大的笑話,身為國家機器,保衛人民的軍隊恐怕已經在路上了,一個毫無根底而且有殺人前科的殺人犯值得相信,還是保衛人們幾十年的國家機器更值得相信?這種事情還用考慮嗎?
“那個…銳……銳姐啊……你的提議我們很難接受,那可…可是個殺人瘋子,你自己考慮清楚……”長發少女怯怯的說著,然後回到小太妹和男生之間。
顯然,他們不相信路水查,應該說根本不相信,一個企圖殺死自己的家夥,敢問有誰敢去相信他。
“可……可是我們真的沒有食物了,如果兩天內沒有救援,你們可能就真的熬不下去了。”班長依然是憂心忡忡的勸說著。
這次聽到‘沒有救援’這個消息後,幾乎是寢食難安,心中那股危機感愈演愈烈,班長現在除了相信那個殺人犯,已經別無選擇。
“行了,別說了,你愛去自己去,反正打死我也不跟那個殺人犯混在一起,餓死也不去!”
男生十分幹脆的打斷班長的話,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抵禦在寒風,哆嗦著厭惡的看著班長,嘲諷的說著: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我們安心等救援,你好好當去殺人犯的狗,天黑了睡覺!沒事別煩我。”
“但……”
剛想開口的班長,已經說不出話了,這三名幸存者已經離開,獨自聚在一邊,拒客的意思很明確了,再過去也不過是自找麻煩罷了。
說到底,他們不可能去相信一個殺人犯。
次日。
“銳姐,我也去……我…相信你……”
那銀鈴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小玲悄悄的扯了扯班長的衣領,眼睛猩紅著顯然一個晚上沒有睡好。
“好姑娘……”
輕輕扶著小玲的額頭,班長眼角濕潤著,終於有人相信自己,而且是冒著生命危險去相信自己,這不由得班長不為之感動。
牽起小玲嬌嫩手掌,不知何時班長臉上的淚光已經消失不見,一如既往保持著自信的笑容,跨過地上的死屍,一步步走向路水查:
“好吧……我們走。”
“蛤?情願在這吹冷風挨餓等死,也不願意相信我這個‘瘋子’?”
路水查頗為震驚的看著班長兩人,除此之外其餘的幸存者一個都沒有,這未免有些太出乎意料了。
在‘未卜先知’的路水查眼裏,躲在樓上基本是死定了,可是在幸存者們眼裏,等待‘肯定’會來的救援更可靠。
兩者之間,存在誤差很正常,好巧不巧,路水查也沒有充足的理由解釋為什麼會沒有救援,內測者這個身份暴露了對路水查而言沒有半點好處。
當然,路水查也不屑去解釋,沒有必要跟累贅說那麼多。
“是的……他們…很難相信你。”
敘說著昨晚的對話,班長內疚的點了點頭,有意無意見看向路水查手中的消防斧。
感覺到班長的視線,路水查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發黑發臭的血衣外套,指著自己鼻子嘴角微微抽搐:
“這個……怪我嘍?”
躲在班長身後小玲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