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拍桌子,咻的一聲站起身來,將麵前的茶碗直接摔到了傅寧的身上。
烈王世子眼見著阻攔不及,這滾燙的茶水若是潑到了身上臉上的,絕對不輕,急忙撲到傅寧身上。
他十幾歲就征戰沙場,刀傷劍傷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數都數不清,皮糙肉厚的,他燙上,總比傅寧那細皮嫩肉的小姑娘要強些。
啪的一聲,正前甩過一根黑色小臂粗的蟒鞭,夜之霖趕忙側身閃過,向後猛退數步。
轟的一聲,那離傅寧不過幾寸的茶碗直接被甩成了渣子,散落一地,更有甚者,一些碎末甚至堆到了豫王的腳邊。
謝依依哪裏見過這種場麵,她原先靠著樓梯近些,這蟒鞭直接劃過了耳際甩出來,這會子腦子裏全是嗡嗡的響聲。
也巧了,那茶碗的碎片四下濺落,有幾塊碎片直接劃上了手臂,下身的裙擺也刺啦刺啦的劃出幾條口子。
嚇得直接灘在了侍女身上,哆哆嗦嗦,還未帶眾人回應之際,哇哇哇的哭了出來。
豫王本就心氣兒不順,聽見她的哭聲之後,愈發心煩意亂,火上心頭。
倒是一向為謝依依所不齒的謝展走上前來,二話未說,直接脫下了自己的外衫,遮住謝依依淩亂破敗的衣裙,扶著她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倒了杯溫茶水遞給她。
謝家世子雖是惱恨自家妹妹不爭氣,可是外人前她定是要維護的,不為了別的,也是為了謝侯府的顏麵。更何況,謝侯爺對著唯一的女兒任性刁蠻也不是不知,也曾囑咐著,在外多加照拂。
“表哥表哥,我這蟒鞭甩的怎麼樣?”杜仲陵一副“我這麼棒,你快誇誇我”的神情,瞧著雖然有些欠揍,可他不過是十六七歲,正是頑劣的年紀,不上房揭瓦才是奇事兒。
更何況豫王對傅寧出手在先,教訓他也是以牙還牙,是以眾人並未對杜二多加責怪,尤其是一向馬鞭不離身的阿諾茲公主更是有些想要一教高下的心思了,那眼神就像是看見獵物的野狼一般。
“夜之康,你在挑釁本王麼?”
寒冰緩步推著輪椅,直至傅寧身邊停定。
“夜之錯,是你出手的?你竟敢以下犯上?”豫王見夜之錯停定後,站起身來,似是有意居高臨下睥睨的瞧著夜之錯。
他曾經的九皇弟,一個意圖混淆皇室血統的“天家恥辱”……
豫王雖是直愣愣的站在夜之錯近前,隻是後者連眼神都沒施舍個。
二人雖是一站一坐,單單挑出來也都是龍章鳳姿的人物。隻是傅寧心裏卻響起了另一宗心思。’
有的人,是天生的王者,注定曆經苦難的折磨,幻化成蝶,主宰著一切,如同輪椅上的男子,那隱隱散發的氣勢,如同一柄絕世鋒利的寶劍,開拓著未來屬於自己的一切。
相反,有的人自詡不凡,與外人而言更加長袖善舞,永遠一副睥睨眾生的姿態,即使禮賢下士,也是另有所圖,那種人,骨子裏的腐爛早已到了心裏,永遠別指望任何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