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重疾纏身,柳總和程白羽寒暄了幾句,相互自我介紹了一下,就有兩個醫生模樣的人過來給他點滴,並且示意他不要再說話,剛剛那個中年男人此時已經安排妥當,回來招待兩個人,通過自我介紹,程白羽得知這個男人叫尚合源,給柳總做了20年的私人助理,關係已經如同家人。借著談論風水,程白羽打聽了一下給柳總指點的這位大師到底是什麼來曆,但是讓他失望的是,這位大師並非是鍾大師。
吃過飯,尚合源攙扶著柳總來到餐廳。柳總麵色看起來紅潤了幾分,中氣也足了些,從聲音可以聽出這位老先生當年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程大師,休息好了的話,咱們就去辦正事吧。”
程白羽心裏其實要比柳總還急,兩人正好一拍即合,一行人立刻驅車來到了大院後麵一處未完工的場所,負責施工的人正在那裏等候著。
下了車,程白羽四下觀望了一下,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虎骨木製的萬安羅盤,小巧精致,木質已經上色包漿,看來有些年代感。柳總剛要開口介紹,程白羽已經端著羅盤自顧自地走到一邊去了,氣氛一時尷尬,區老板見狀隻好陪著笑臉過來應和柳總。
程白羽就這樣端著羅盤,前前後後,裏裏外外轉了一大圈,然後又找尚合源要來了紙筆,畫了一張俯視圖,就這樣大約過了兩個小時,程白羽才收起了羅盤,胸有成竹地回到車旁,也許是時間耗的太久,柳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去休息了,隻剩下尚合源、區老板和施工的人等在車旁抽煙聊天。
看到程白羽過來,尚合源一邊掏出一盒“中華”香煙,遞了一支給程白羽,一邊關切地問道:“大師,看的怎麼樣?”
程白羽擺了擺了手,表示不會抽煙,然後看了看眾人,“走,咱們一起去柳總那裏,我來給你們講講如何把這個宅子建完。”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柳宅裏已是燈火通明,一桌上等的佳肴已經備好,大家按賓主落座,柳總已經聽尚合源彙報了情況,此時仿佛回光返照一樣,精神矍鑠的不像是個得了絕症的人。
程白羽麵帶微笑的看著柳總,心裏卻做著其他的打算。
柳總和他的子女分別敬過程白羽一盅酒以示迎客之誠意,身邊的尚合源小心地給程白羽布著菜,柳總又讓兒子給他和程白羽的酒盅滿上,然後端起酒杯,“程大師,老漢我再敬你一杯,正好今天人到的齊,你就不妨把這裏麵的門道都給大家講清楚,要是沒什麼特殊情況,明天我就讓他們繼續施工。”
程白羽放低了酒盅,和柳總碰了一下,一飲而盡,然後緩緩說道:“說這個之前,柳總您能否讓我看看八字呢?”
柳總也沒猶豫,附耳悄聲地把八字跟程白羽說了,程白羽又要了紙筆,開始推命,席上的眾人都放下筷子,靜悄悄地盯著程白羽,一時間鴉雀無聲。
過了半個小時,程白羽抬起頭,向柳總問道:“我這裏說方便嗎?”
“方便,都是自己人,沒有一個外人,大師盡管說。”
“好,我就直說,柳總您的太太已經去世了吧。”
柳總點了點頭。
“去世的時間不超過5年。”
柳總又點了點頭。
“您的事業開始旺盛的時候應該就是您結婚之後,但是自從您太太去世,您的事業就開始出現低迷,目前的投資,全部都沒有回報,銀行的貸款也是遲遲沒法兌現,就現在來看,往日的風光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