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與瘋子僅一線之隔。你是天才,還是瘋子?”
……
“滴答——”
溫熱的液體,順著手術台緩慢流淌下來,彙聚成一顆顆血珠滴落在深紅色的地板上,空曠的房間裏充滿了腥甜的氣息。
死神鐮刀投落的陰影,籠罩著這間堆滿了玻璃容器的昏暗屋子。
黑暗裏,鮮血淋漓的手術台以及浸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器官,構建成了這間屋子的全部。
眼球。
鼻子。
嘴巴。
手指。
腳趾。
肋骨。
骷髏頭。
她打量著它們。
同樣,它們,也在打量著她。
沈念甚至能夠聽見它們在向她求救。
“救救我們……”
然而,單個的器官,又怎麼會開口說話呢?
沈念知道,她又在做噩夢了。
同樣的場景,她已不記得究竟夢見過多少回。
脖子後傳來不可忽視的疼痛感,沈念的意識被疼痛一點一點地拉攏,漸漸回歸現實。
在她闔起的眼皮下,眼珠子快速地轉動著,額頭滲出細細的汗珠,仿佛掙紮在夢魘之中,拚命想要清醒過來。
“醒了?”
一道溫熱的呼吸湊到了她耳畔,溫柔地勾勒著她的耳廓,清新好聞的味道充斥在她的鼻端。
“念念。”
她的名字被人溫柔地卷在舌尖,顯出幾分纏//綿深情的意味。
很陌生也很動聽的男聲,音色醇厚而溫潤,柔和而清澈,仿佛才華橫溢的音樂家在輕撥調試著一架名貴的鋼琴。
……等等,男聲?!
沈念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
窗外,雨絲淅淅瀝瀝,遙遠得仿佛在另一個世界。
一個年輕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模樣非常好看的年輕男人,映入了她的眼簾。
此時,他的雙手正撐在她身體左右,微微笑著凝視她,仿佛在欣賞關在籠子裏的小兔子。
這個男人有著一張十分俊美的臉,眉目清雅冷冽,濃密的長睫在眼窩處垂了一片青影,眼眸像一對璀璨的黑琉璃,漂亮卻不帶溫度。
此時此刻,卻獨獨隻對她綻放出暖意,美好得令人窒息。
瞧見沈念走神,他嘴角微微挑著,心情極好的樣子。
嘶——
大美人兒!ヽ(???)?(???)?
沈念秒變癡//漢臉,嘴角的口水差點流下來了。
打住!現在不是花癡的時候。
她收起癡//漢臉,迅速瞄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嗯,很好,很陌生,不是她的臥室。
所以,她這是……被綁架了?
咦,這種莫名的興奮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