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
乳白色的,有些刺眼。
是太陽嗎?
不是。
蘇河的意識逐漸清醒,周圍的景象不再是那些古舊的建築擺設,而是現代的家具電器。
原來又回到了現實世界。
蘇河想要伸手揉揉眼睛,一抬胳膊,發現渾身肌肉酸疼,偶爾還隱隱有些針刺似的痛感。
重重地喘息了幾聲,身體依舊很疼,但不是在另一個世界裏那種仿佛要撕裂靈魂一般的劇痛,還可以忍受。
癱坐在椅子上,蘇河眉頭緊鎖。
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從一個“創世者”變成了一個“人”,那個世界不應該是以自己的意誌作為世界運行規則的麼?
想起之前看到的源自小男孩的魂火,蘇河若有所思。
如果說能夠看到魂火,就是身為創世者的“特異功能”,那這個功能未免太low了。
或許還有其他特別的能力是自己沒有發現的?
蘇河猜測著。
至於那陣巨痛的緣由,雖然沒有證據表明,但蘇河其實隱隱有種直覺,那些痛楚大概就是因為他擅自幹涉生死導致的。
讓一個大半條腿已經邁進鬼門關的小孩重新從鬼門關裏走回人間,如果不付出些代價,又怎麼說得過去呢——即使那個幹涉生死的人是身為創世者的自己。
世間沒有任何規則能夠輕易淩駕於命運的抉擇。
這,就是大道。
大道滔滔,萬物辟易,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莫名地,蘇河就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蘇河嚐試著伸展了一下身體,有些疼,不過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
一股強烈的疲憊感蔓延全身,蘇河的眼皮沉沉的。
回想起方才經曆過的劇烈疼痛,蘇河心有餘悸,暫時也沒有再回到那個新生世界裏的想法。
於是他忍著疼痛,緩緩起身,一步一步挪入臥室,倒頭到床上,瞬間便睡著了。
……
……
蘇河讀書時,曾經有一位中學校長在全校的訓導大會上多次說過,每天把你從床上叫醒的東西,叫做理想。
當年的蘇河,隻是一個懵懂無知、未經世事的少年,聽到這番話,一時間對於這位校長驚為天人,甚是欽佩。
然而時過境遷,如果那位校長今天還敢出現在蘇河麵前,蘇河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飽揍,並大聲罵上一句:“大忽悠。”
因為在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生活之後,蘇河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叫醒人起床的,大抵隻會有三種方式——要麼是饑餓,要麼是鬧鍾,剩下還有一種,那就是被尿脹醒了。
說來道去,理想再大,終歸也不如一隻鬧鍾頂用。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饑腸轆轆的蘇河從沉睡中醒來。
迷糊地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冬天裏,溫暖的被窩無疑是一件大殺器,在這件大殺器麵前,就算是對於食物的饑渴也可以暫時戰勝。
蘇河在被窩裏換了一個舒服姿勢,愜意地眯了眯眼睛。
他把手臂嚴嚴實實地包裹在被窩裏,隻露出手掌的部分,好用來控製手機。
蘇河每天早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算打開一個名叫“作家助手”的app,這個app可以幫助他查看每天讀者的回複和後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