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遼自“景宗中興”之後,尚文修武,所以文臣帶兵不在少數,武騎營的副司阿平之是文舉子出身,很會煽情。鳴角集結後,麵向著一眾如狼似虎的手下道:“墾兵團綁去了我們兄弟,欲將之砍頭示眾,此非幾個人的性命屈辱,攸關著武騎營的顏麵。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家以為怎麼辦?”
青年膽烈,最容不得煽風點火,頓時下麵就有人喊叫起來:“衝過軍府去,將兄弟們搶回來。”
又有人叫:“墾兵們敢殺我們兄弟,我們便殺將過去。”
突然想到耶律衝也在其列,身為京州軍中人,竟然胳膊肘向外拐,幫著墾兵說話,才落得自己這邊缺了理,讓刺史大人無法主持公道。於是提出先給耶律衝一番教訓,好教眾人知道,做了叛徒的下場。
一呼百應,一群人哪裏還顧慮軍紀,阿平之久在軍中,也養出了目中無人的性格,率領著一群人氣勢洶洶衝進耶律衝在軍中的營帳,把他房間裏的東西砸了個幹淨才略出些氣。
屯兵營的兵士對於他們的行為雖然氣憤,但從心理上也感覺主將的這番舉動有吃裏扒外的嫌疑,又礙於武騎兵凶猛,恐怕受無妄之災,都遠遠躲開來,並不上前阻止。
幸而,耶律衝此時回了自己的私宅未在軍營,才免受了這一場災難。
之後,氣憤填膺的兵丁們又呼嘯奔軍府墾兵的駐地而去,早打聽到韓可孤就在裏邊,不好直接闖入,隻將營門堵起來,七嘴八舌的喧嘩:“快些將我等兄弟放歸出來!”
“再不放人,便衝進去了!”
喧鬧聲大,早傳進了營帳。韓可孤意料事難善了,早早便來了營房駐地等待這些人。他將戚豹喚到近前吩咐一番,便讓他去了。
見韓大人一副泰然自若,對眼前事不理不睬的樣子,程力眼光中透出幾絲不安,走上前一步說:“莫若出去與他們勸導幾句吧!”。
“不必理會,且看他們能鬧出何等花樣來。”韓可孤又拿起先前放到了一旁的公文研讀起來。
一陣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進了帳中,韓可孤抬起頭見阿平之帶著十幾個彪壯的士兵攜著刀槍衝進來,一陣風似的就到了跟前。
這陣仗夠嚇人,程力見勢頭不對,連忙暗地裏指派親兵告訴跟過來的蕭狗子,叫他想辦法過去刺史衙門那邊請耶律奉過來。
不怨說武騎營兵彪悍,氣頭兒上根本不顧忌上下有別,一個士兵悍然拔出腰下彎刀,刀尖堪堪對上了韓可孤的鼻尖,極具威脅。阿平之就是要的先聲奪人,故意頓了一頓才用手撥開那刀,很不客氣地對韓可孤說:“韓大人,請放人!”極盡命令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