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還禮:“請大人放心,高嶺定當全力維持。”蔡高嶺連聲答應。
移步到大堂坐了,韓可孤將需要在這幾日處理的公務一一向蔡高嶺做了交代,又把自己的想法也一並傳達了過去。這一頓的折騰也就在不知不覺中到了用膳的時辰。心中有了算計,人也就踏實了下來,韓可孤特意吩咐蕭狗子熱熱的燙了一壺老酒,兩個人對酌起來。眼見量淺的韓大人杯子見了底兒,平日裏嗜酒如命的蔡高嶺的杯中酒卻隻淺淺的抿出一點兒。韓可孤知道他的氣性大,平日腸胃不好,便問道:
“我是為陪你才使狗兒燙的熱酒,你卻隻在這裏充樣子,是又胃痛的毛病犯了嗎?”
“這老病根子算是沒治了。”蔡高嶺笑道:“時常的就要發作一回,有時還痢下些血絲來,倒是不多。大夫不允我喝酒了哦!”指了指麵前的酒盞:“聞著這味道,真是饞得慌呢!”
“讓個大酒簍子戒酒,可真是難為你了。”韓可孤嘴上笑談,眼光中卻滿是憐惜和關切:“難怪臉色這麼難看。”趕緊招呼狗兒將酒具撤下去,免得把蔡大人的酒蟲熏出來不好控製,複道:“高嶺,你有王佐之才,中興大業全倚賴著你等這般能力超群之人。為國為民,一定要珍重此身!”
蔡高嶺謙遜,連連答應。
就著飯桌,二人邊用餐,邊又推敲商定了一些細節。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這些年的顛沛生活養成的習慣,二人早早的便起身,帶著昨夜指定的幾名隨護,也不驚動,便一路急行,來到城外的十裏亭子。雖然考慮得周詳,但仍覺得前途未明,心中七上八下的,蔡高嶺執著韓可孤的手,不放心地道:“劉升小人行徑,無所不用其極,大人萬萬小心,提防這廝狗急跳牆。”
“高嶺且放寬心,劉升再如何歹毒陰狠,諒也不敢將我一口吞下去。”韓可孤含笑安慰。
又相互叮嚀了幾句,韓可孤帶著親兵衛士啟程,揚長而去。馬奔出老遠,遙遙的回望見蔡高嶺還佇立在晨風中向著這邊揮手,剛剛冒出頭兒的太陽把他的頭臉衣衫染得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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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韓大人單騎往了隆聖州,饒是平日以沉著冷靜著稱的李長風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虎狼之地豈可輕入。在此國事危難之時,韓大人倘若有個一差二錯便真是塌了天了。本來就對蔡高嶺在韓可孤麵前偶爾表露出來的倨傲不恭有很大意見,前次相逢是見他劫裏逃生,被那一路的苦難煎熬得狼狽,才壓下火氣沒好意思即時計較。此番遇到這麼大的事情,自已沒有阻止下來也就罷了,還沒有及時通知其他的人過來規勸。李長風心中惱怒,星夜兼程趕回州政辦公所在,要找尋蔡高嶺問個究竟,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