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節(2 / 2)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時間舉朝嘩然,大臣們紛紛上表反對。北安州如今儼然是南院抵抗金兵的指揮中樞,娘娘毗鄰而居於龍興所在的意義非同尋常,有著鼓舞軍民士氣的作用與影響。如果蝸居隆聖一隅,首先由於地理位置的偏遠,失去了居中協調各部的優勢,最關鍵的是其它坐擁重兵的將佐勳官,誰肯來仰承本就瞧不大上眼的渾人劉升的鼻息?帝後更加害怕落入劉升的掌握之中,然而造化弄人,世事不由己身,渾人手握有重兵狼顧與側,也不敢開罪與他,蔡高嶺、韓可孤等幾位依重之臣又不在身邊。無可奈何之下,隻得委曲求全,再加爵忠武伯,以示其好。

但是這些沒有實際好處的虛名又豈能滿足劉升濤濤一發不可收拾的狼子野心。他率兵徑直便圍了太後的臨時行宮,脅迫著去了隆聖州。可憐皇後娘娘一並隨駕內侍,無所依靠,隻得掩麵登輦,也不敢大聲啼哭。朝臣們不願隨行入狼窩虎穴,紛紛設法藏匿逃脫。

“逼宮”的戲碼落幕,一切朝權盡數落入了劉升的手中,被圍捕捉拿住的朝臣,除了幾數個貪權怕死,甘為下賤的附了他的羽翼,其他人無不身受廷杖。或削職,或罷官,不一而論。一時間皇後禁言無旨,文武朝官噤若寒蟬。劉升則行宮前立馬,金闕上挎刀,一發的不可一世起來。說話一言九鼎,唯我獨尊,儼然由曹操向董卓轉換了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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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時節,今年的天氣較往常更覺炎熱,大太陽晃得人心都慌慌的,韓可孤輕身簡從,隻帶著蕭狗子一人巡視了蔡高嶺州西一線的防區,回到自己臨時駐紮的兌山防營。

宗翰兵擾之時,蔡高嶺正受韓可孤委托,在州府邊防地帶巡檢各處軍政,竟被一部小股金兵堵在了柵子營中。所幸營防堅固,又與附近營寨互為犄角,遙相呼應。金兵囫圇著不知自己的身份價值,一時倒沒來奈何,蔡高嶺正在誓與小城共存亡的時候,卻是金兵棄城不攻,揚長而去了。避過此一劫難,蔡大人心中暗道僥天之大幸,哪知禍不單行,劫後逢生的喜悅還未在心中退熱,便在歸途中又遭了王順風營尋訪糧草的一群土匪兵將的劫持,欲借他的勢力名望,行些誆騙勾當。這可是一箭雙雕的狠毒之計,即讓王順風得了便宜好處,又通過自己間接敗壞了韓大人的名聲。蔡高嶺抵死不從。王順風倒也不敢過份逼迫,終究蔡大人朝廷命官的身份放在那裏呢。又不便扣留,過了幾日也就放他帶著幾個親卒自行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