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言手握半杯紅酒,慢慢登上別墅露台,那大紅色貢鍛麵料的高跟鞋,在黑夜中分外妖嬈,寧靜的夜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半仰在藤編的吊床上,仰望著滿天繁星,輕綴一口紅酒,一絲淡淡的醇香於空氣中蔓延開來,她拿起手邊的電話,撥了過去。

微啟嬌豔、性感的紅唇,媚惑的聲音劃向黑空,“事情辦妥了嗎?”

電話另一頭,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已經有比較中意的人選了,各方麵的條件都很符合。

“哦,是嗎?”莫夕言嘴角輕揚,露出一絲媚人的微笑,“那,帶她去醫院做了檢查了嗎?”

“放心吧,檢查過了,絕對是貨真價實的CHU女,你所說的條件她都中,隻是這女孩子似乎有些膽怯,我怕到時,她會臨時反悔。

那抹嬌媚的笑意,即刻消失於無形,莫夕言美麗的臉龐,瞬間籠罩了一層寒意。

“最遲後天,無論你用什麼方法,必須給我提供一個適合的人選。”

未等對方開口,莫夕言掛了電話,端起手旁的紅酒一飲而盡。

這時候電話閃爍,音樂響起,明快的節奏響徹空寂的夜空,莫夕言柳眉倒豎,莫名煩燥,纖細的手指不耐煩的抓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悲愴的哭泣聲,莫夕言拿下電話,看了看來串陌生的號碼,十分不悅的問道:“誰啊?”

那端的人繼續哭著,沒有作答。

難道是芳姐剛才所說的那個符合條件的女生?莫夕言暗自思量,若是她,那就正好,自己得想辦法說服她。

莫夕言極力隱忍著那讓她煩心的哭聲,籲了口氣試探問道:“你是誰?若再不說話我可掛了。”

“不......不要掛,”電話那頭有些泣不成聲。

莫夕言咪起琥珀色的眼瞳,思索,這聲音好熟。

“希希,是你對嗎?”莫夕言從吊床上坐了起來。

“是,是我。”被她稱之為希希的女孩,哭過的聲音有些嘶啞。

“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莫夕言打開放上桌上的煙盒,拿出一隻香煙叼放在紅唇間點燃,然後吐出鳧鳧青煙。近日,她自己本來就有夠煩的,但現在這希希表妹哭得這樣傷心難過,於情於理,她都無法掛了她的電話,隻有硬著頭皮耐心的當聽眾聽下去。

“表姐,幫幫我,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這會,對方的哭聲稍有收斂,說話也可以說完整的句子了。

莫夕言將香煙夾在指間,“哦,是什麼事情?”

任希希忍住哭泣,但聲音依然哽咽著:“表姐,我爸爸被抓了,要判六年,請你幫幫我,你認識的人多,我想找好一個好的律師為爸爸辯護。”

“什麼?舅舅被抓?要判六年?”莫夕言驚訝的坐彈起來,無論怎樣她都無法將老實本份的舅舅與犯人聯想到一快,燃到盡頭的煙蒂燙到了手,灼燒的刺痛感從指尖漫延,莫夕言吃痛的扔了煙蒂,急急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了莫夕言關切的尋問,任希希似乎看到了希望,她努力平息著自己的悲痛,試圖一次將事情講清楚,聲音帶著哭後的嘶啞和顫抖,她敘述道:“聽鄰居王阿姨說,事情好像是因媽媽而起的,一位顧客當著爸爸的麵,惡意中傷我媽媽,爸爸聽不過意,就與他爭吵了起來,不知後來怎麼,兩人就打了起來,聽他們說好像是那人先動手的,表姐,你也知道我爸爸是個老實人,是不會主動惹事生非的,除非真的給逼急了。”

“這我知道,說重點,後來怎樣了?”莫夕言抬起手,端詳著指尖已微微隆起的小泡,剛才那一下,可燙得不輕。

“後來,他們打著打著似乎都不解氣,就開始向對方扔東西,抓起離手邊最近的物品往對方擲,爸爸一急,主要還是那會爸爸本就已經站在磅秤旁邊,他還來及考慮後果,拿起秤砣就向對從扔了去。”任希希的聲音越說越小。

“現在那個人是傷了?殘了?還是…...死了?”

電話另一頭,變得安靜而沉默,偶有吸鼻聲隔空傳來,不知隔了多久,任希希帶著濃濃的哭腔說道:“死了。”

“那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莫夕言握著電話又回到吊床前,重新躺了上去。

“一審結果,爸爸被判過失致人死亡罪,獲刑六年,而且死者家屬還要求賠償50萬,表姐,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我哪來的錢去賠她們?就算賣光家裏所有的東西也拿不出五萬,而這些錢,我還想給爸爸請律師,聽說像爸爸這種情況,若有好的律師辯護,是可以隻判三年以下的。”任希希想著年邁的父親,淚如雨下。